隔天大早南枝和沈之玉兩個人都被熱醒了。
“阿娘,好熱呀。”沈之玉揉著眼睛,額頭和脖子上已經被汗浸濕透了。
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色,南枝覺得奇怪。
今天怎麼會這麼熱?
同樣被熱醒的還有梨花村的其他人。
劉大娘擦擦額頭上的細汗,看著沈大柱說道:“老頭子,怎麼回事呀,今早怎麼這麼熱?”
沈大柱同樣渾身冒汗,望望窗外的天,黑沉沉的哪裡有天亮的模樣?
“現在剛到醜時,怎麼會這麼熱?”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沈大柱起身下床。
“你要乾嘛去?”看著自家老頭子下了床,劉大娘皺著眉頭問道。
“我去看看外麵怎麼回事,這條太熱了,你要不要擦擦身子?我去給你打些水去!”
伸手擦了擦落到眼邊的汗,劉大娘心裡奇怪,這老天爺是怎麼回事?
南枝起身去了後院,背後已經被汗浸濕透了,她得打盆水回屋,給沈之玉也擦擦身上的汗。
井水依舊涼幽幽的,南枝打了水端著就回了房間。
給之玉擦了身子,自己也抹了抹,又把水盆放在了窗口,才打著扇子哄著小家夥繼續睡覺。
後院屋簷下的木盆裡,大河蚌隻覺得有些懷疑蚌生。
這天氣怎麼會熱成這樣?
哪怕它整個泡在了水裡,現在也覺得像是溫水煮河蚌。
望了望天,河蚌心裡一個咯噔。
奈何它現在的情況如此,也隻能閉緊了蚌殼在心裡祈禱,祈禱早上南枝醒的時候能想起還有它一號。
剩下這一夜南枝睡得並不踏實,被驚醒的時候也才寅時剛過。
她隻睡了一個時辰。
喘著粗氣,南枝努力讓自己的心跳慢下來,這一個時辰裡她做了個沒頭沒尾的夢,夢裡黑沉沉的一片從天上壓了下來。
偏偏就隻夢見了這些,再想回憶清楚隻覺得腦子生疼。
想著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剛端起放在窗口的木盆時,南枝動作一頓。
她記得昨晚自己打了有半盆水,怎麼這會兒自己端著重量不對?
借著窗外的光亮南枝仔細看了看,盆裡的水隻占了個底罷了。
一個不大好的念頭在腦海裡浮了起來,南枝立馬去了後院。
先是掀開了放在水缸上的木板,隱隱可以看見缸裡的水少了些,那些河蝦見了亮光,個個都爭先恐後的擠了上來,剛遊到水麵上又好像被熱氣給燙著了,隻能全部縮成了一團。
看著缸裡的河蝦如此,南枝心下一沉,轉身就去了井邊觀看,天色還沒大亮,朦朦朧朧地也看不清井裡的情況。
隻拿著水桶往下一扔,聽著好像水位沒什麼變化才微微鬆了口氣。
井裡的水沒少就行,不然她跟之玉隻怕真得旱死在這兒。
打了桶水剛想給河蚌盆裡倒水,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南枝倒水的動作一頓,把木桶放下洗了把手才趕忙去了前院開門。
河蚌在盆裡一時間死的心思都有了,門外到底是誰這樣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