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濕漉漉的魚簍,南枝動了些心思,她以前也看過村裡的叔叔們釣龍蝦和螃蟹,一般都是用兩塊長竹片交叉支住一塊棉布,然後在竹片上綁上一根繩子,在棉布正中拿針線縫上一塊肉,放在水裡等兩個小時再提上來就能抓住很多螃蟹龍蝦。
心裡有了主意,南枝去翻翻找找好一通才算是準備好了東西。
眼看著到了正午,她才反應過來該做飯了,看了一眼自己玩的開心的狗兒南枝進了廚房。
家裡的菜隻剩了板栗和土豆,想著今天的天氣,南枝準備做些雜糧餅子再煮個河蚌湯。
蚌肉都比較帶有韌性,怕會嚼不動,南枝用刀背仔仔細細的敲了一陣才撒了麵粉備用。
看著鍋裡的水開始沸騰,南枝加了些薄鹽和香油調味,才把蚌肉滑了進去。
煮好了湯,餅子也都烙好了,南枝才擦了擦臉上的汗,叫上狗兒開始吃飯。
吃完了飯哄了狗兒開始睡覺,南枝隻拿著剪刀開始比劃著那幾塊舊衣裳,選了半天最後還是挑出了一件灰色的粗布短打,雖然這件短打的袖子和衣領壞了,但是左右兩麵的剛好能裁下了兩塊大小一樣的布料。
折騰了能有一個時辰,兩個簡陋的捕蝦網才算是好了。
隻要再把今天留下的河蚌肉縫上,等著一會兒狗兒醒了,帶著這些東西放到河裡去就行,晚上了再去收一趟,就能看看有沒有用。
如果真的可以的話,她和狗兒就不用頂著這麼大的太陽往外跑了。
收拾好了東西,南枝也回了屋子躺下休息。
李家院子裡吳氏正跪在地上哭。
李家的房子是三十多年前李老頭和王婆子在梨花村落戶時修的,之後就再沒怎麼休整過,這次地牛翻身整座房子都塌了個徹底,李家兩房帶著李老頭是在院子裡支了兩個棚子當做臨時休息的地方。
現在李老頭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今早吳氏說要帶著石頭去河裡摸魚回來給他補身子,他隻當吳氏是想著討好了自己免得被大兒子休了,結果魚沒摸回來,沈大柱跑來家裡說自己的大孫子差點被淹死。
起初他還不信,結果沈大柱讓自己大兒子帶上診費跟著去領人回來才有了現在這個場麵。
“吳氏,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老頭目光厭惡的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痛哭流涕的吳氏,俗話說虎毒尚且還不食子,可他自己的妻子就是個沒有心的,難不成自己的兒子也要步自己的後塵?
“公爹,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不敢了,我以後都改,我以後一定看好了石頭。”吳氏哭得一雙眼睛腫成了核桃,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她是真的怕了,她怕跟自己婆婆一樣被休掉。
“現在知道錯了?”李老頭冷哼一聲,“晚了!我老李家就石頭一個獨苗苗,從前是因為想著你帶石頭不容易,對你百般容忍,現在好了,你這個做親娘的!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一旁的柳氏聽了李老頭的話緊了緊衣袖下的手,默默把兩個女兒護在了身邊。
“公爹,公爹,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吳氏瘋狂的搖著頭,一邊說一邊不停的磕著頭。
發現李老頭並不搭理自己才又連忙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坐在一旁的李田,隻要自家丈夫幫自己多說幾句話,公爹肯定不會再怪自己。
“夫君,夫君,李郎,你幫我說說話。”吳氏哭腫了一雙眼,撲到李田的腳邊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