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裡呆了兩天,那些大夫這才敲定了要用什麼樣的療法,沈溫辰也派了人將他們送去各處村子,自己則是領了一群人進山。
如今山下的樹木早就已經枯死,而且還在漸漸朝著樹林深處蔓延。
那些自山中下來的老鼠數量越來越少,可體型卻越發龐大。
他得去實地看看,如果能找到它們的棲息地,說不定就能解決了這場鼠災。
王敬之和那兩位大夫留在了這個村子,除去每日的針灸和診脈,他還和二當家成了朋友。
雖然二當家年長他幾歲,可兩人碰到一塊兒時也還能聊起來。
幾日下來沈溫辰領著一群人在本村人的帶領下將周遭的山脈都逛了一圈,可除去偶爾打得的獵物,隻能看見日漸枯萎腐爛的樹枝落在地上層層疊疊,那老鼠洞卻是一個也瞧不見。
“將軍,咱們要回去了嗎?”
看著眼前被白雪覆蓋住的山林,阿澤搓了搓自己的手。
今年冬天太冷,這腳下的積雪又深,一天下來,他大半身子早就凍僵了。
“回去吧。”
沈溫辰深深地看了一眼腳下綿延起伏的山巒,隻揮手道。
這是第五座山。
從天還未亮他們就上了山,現在月亮已經爬上了雲端,可他們卻沒有一絲收貨。
前兩天他們還能捕到一些獵物,今天一行七人,卻隻抓到了兩隻野雞。
“好。”
一行人搓了搓手,拍掉身上結的冰殼,這才蹣跚著往山下行去。
沈溫辰踩在積雪中,心裡止不住的擔憂。
幾日不見,不知道城中如今是什麼樣子。
不知道百姓如何,南南和之玉他們又有沒有想念自己。
“將軍,有鹿!”
一行人正走著,落在最後麵的一個少年隻聽見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剛以為是鼠群出現,就看見一對鹿角從那片林木中探了出來。
一人一鹿相隔十米,借著月光,他與那對鹿角的主人對上了視線。
那是頭老鹿,身形高大,鹿角上有些殘缺,可能是太老了,與他對上視線,也隻是輕輕叫了一聲,然後默默朝著山下走去。
沈溫辰聽見他的動靜,也都紛紛停了腳,轉頭朝著他的方向看去。
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它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與往常不同,這隻鹿並沒有受驚的意思,隻是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蹣跚著往山下走。
眾人有些懵,其中一個年長些的獵戶,這才小聲道。
“是頭老鹿,應該是曉得自己快不行了,想找個地方等死。”
“那我們要不要……”
有人問道。
現在村裡雖然還有存糧,但是誰曉得開春後那些田地能不能種的活糧食?
要是到時候還種不活糧食,大家又該怎麼辦?
之前帶回去的獵物都被醃製好後風乾留著了。
那這頭鹿呢?
如果帶回去,除去了皮毛內臟,也還能有一百多斤的肉可以留著。
那老獵戶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沈溫辰。
感覺到大家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沈溫辰沒開口,隻是動作麻利的彎弓搭箭,對準了那頭鹿。
似乎是心有所感,那頭老鹿忽的停住了腳,然後轉頭又看向了他們。
一人一鹿對上視線,沈溫辰眉間微微皺起一個川字,那鹿卻像是認命了一般,隻看了他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沈溫辰收了弓箭,阿澤已經快步跑了過去。
“將軍,這鹿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