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麵再硬再狠的大哥,一進苦窯,三天下來,就沒有不哆嗦的。
因為在苦窯裏,犯人們每天都必須從事繁重的勞動工作,而且在工作的過程當中還要戴著手銬和腳鐐,吃的東西也是極差,完全是些可以被稱之為泔水的東西。
三天乾下來,自己動手吃飯都費點勁,更不用說在監獄裏拉幫結派、惹是生非了。
因此,很多蹲過監獄的犯人出來都會說:“寧在大牢關十年,不在苦窯蹲一天。”
這也是淩天聞言皺眉的原因,在苦窯裏蹲上十年,基本上跟在外界判死刑沒什麽區別了,即使是僥幸不死,出來也會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院子裏,淩天隨手甩飛煙頭,想到四眼那幾個因為無知倒賣信用卡的小屁孩兒,想到那個家裏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的可憐男人郭子鋒,淩天隻覺得喉嚨裏有股子熱氣在往上拱。
這幾個人被塞進苦窯之後,能活幾天?不用說十年,能堅持一年不被禍害死,都算他們祖墳冒青煙了。
“你怎麽了?”唐俊感受到淩天氣息上的波動,試探性的問道:“被抓來的人裏有你認識的?”
“那倒沒有。”淩天乾脆地搖了搖頭。
“那你緊張什麽。”唐俊放下心來,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跟淩天不一樣,他從小生活在安全區內,是在龍戰士家族裏成長起來的孩子,天生就有著對於龍戰士這一身份的特殊驕傲。
因此他無法像淩天一樣,有著和這些被抓的底層人一樣的共情能力,換句話說,在唐俊的內心深處,他並沒有把這些將要被塞進苦窯的人類,當成是和自己一樣的平等生命。
說完,唐俊伸手拍了拍淩天的肩膀,半分安慰又帶有半分警告地勸說道:“別胡思亂想了,亂世用重典,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特殊時期就得特殊對待,對付這些人,你要是沒點鐵腕手段,那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嗯,我心裏有數。”淩天點了點頭,對唐俊擠出了一絲微笑:“我就是隨便問問,對了,獅子被關在哪了?”
“哦,那小子啊,我給關在地下三樓了,我特意囑咐看守,給他點不痛快嚐嚐,省的他老是給你添麻煩,嘿嘿。”唐俊邀功似地對淩天說道。
一聽這話,淩天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輕聲說道:“行,我知道了。”
“怎麽?你要給獅子放出來啊?這才關了一天啊,這就給放了?”唐俊一臉疑惑地問道,他很了解淩天,他知道淩天不會去乾那種乘人之危的事兒,之所以問獅子被關押的地點,肯定是為了將其放掉。
“沒辦法,師父來電話了。”淩天淡淡一笑:“放了吧,我又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兒真的殺了他,他們那一夥兒臭魚爛蝦,關在這還浪費咱們的糧食,現在又抓了這麽多人進來,正好讓他們給倒倒地方。”
“那倒也是,師父的麵子,肯定是要給的。”唐俊聞言點了點頭:“就在下麵呢,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你了,抓了這麽多人,我得跟站長匯報一下。”
“行,你先忙吧。”淩天點了點頭,轉身朝著主樓的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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