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晚上七點半,四號生活區外的青山生活鎮感染區進出關口。
一個渾身衣衫襤褸如同乞丐一般的青年,緩緩從感染區的廢墟中走了出來。
青年雙目深陷,麵色青白,臉頰深深地凹陷下去,整個人看起了如同一個餓了好幾天的難民。
這青年就是淩天,他在汽車下昏迷了一夜,第二天中午,那個被他一槍崩斷了雙腿的喪屍,爬到他身邊,隔著靴子啃他的腳,這才把他喚醒。
很快,淩天走到了關口的木質圍擋前站住。
“哎!你是哪家的?怎麽就你自己啊?帶隊的呢?”
關口旁邊的沙袋上,一個乾瘦的小夥頂著一個染得五顏六色的刺蝟頭,懷裏抱著一支沒有槍托的仿製AK,瞪著眼睛指著淩天問道。
刺蝟頭青年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個性,大冷的天氣僅僅穿著一件黑色的棉馬甲,裸露在外的雙臂上紋滿了猙獰的刺青,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淩天,目光不懷好意。
“我是個散人,這次跟的是東聯的隊,結果前兩天遇見了屍潮,隊伍被衝散了。”淩天麵色如常的回道。
“哦,是這麽回事兒,那你怎麽沒事兒啊?!”
刺蝟頭聞言點了點頭,前兩天0209號縣城裏確實是出事兒了,動靜鬨的不小,四區昌吉市的駐軍都出動了,但看著麵前青年的淒慘模樣,刺蝟頭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家都跑散了,帶隊的大哥手裏有家夥,人又多,屍群都跟著他們走了。我找個小屋蹲了一宿,跑了兩天才走出來。”
“草,那你命挺大啊!”刺蝟頭感慨了一句,隨即丟給淩天一支手工的煙卷說道:“行,進來吧!”
說完,刺蝟頭跳下了沙包,背著AK將布滿尖刺的圍擋抬出了一個一人寬的空隙。
淩天拿著煙卷,看了看刺蝟頭神經兮兮的樣子,閉著嘴把煙塞進了口袋裏。
見淩天沒抽,刺蝟頭也不惱,放淩天進了小鎮之後,笑嘻嘻地說道:“哥們,在裏麵撿了這麽多天了,出貨嗎?這個關口也是東聯罩的,把貨出給我吧,我給你個好價。”
刺蝟頭說的是黑話,出貨的意思就是讓淩天把這段時間在感染區裏搜尋的生活物資賣給他。
大部分在感染區裏討生活的人,為了圖方便,都會在關口處將搜集來的物資處理給負責關口的組織。不會像城裏的那些正規的商會和店鋪那樣,還要進行價值評估,搞什麽三收三不收的。
因此出給江湖組織價格會雖然會低上一些,但是方便快捷,收貨的人看個大概就能出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基本上什麽都收。
這樣一來,那些老油條們,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賭場,按摩房,煙館子裏麵把自己用命換來的錢揮霍一空,隨後再次組隊進入感染區。
循環往複,直至最終走向死亡。
“好啊。”淩天摸了摸身上的背包,點了點頭。
“哈哈哈,好哥們真痛快!來來來,進屋說。”刺蝟頭向身旁的同伴遞了個眼神,示意其繼續看守關口。
隨即雙眼緊緊地盯著淩天的背包,目光當中有著掩飾不住的貪婪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