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愛蘇雨柔的。
曾經娶蘇雨柔也是迫於郭太後的壓力,蘇雨柔與其說是他的女人,不如說是郭太後羞辱他的證明。
席向鐸乃是他的親表弟,蘇雨柔曾是席向鐸的未婚妻。
他身為皇子,卻在席家出事後納了蘇雨柔。
這何不是在告訴世人,他不仁不義?
但當時父皇聽信郭太後之言,親自下旨將蘇雨柔賞賜給他,他也隻能忍氣收下。
現如今,蘇雨柔總算給他一個絕佳的機會除掉她這個恥辱。
他如何能放過?
“蘇氏,做錯事是要承擔後果的。”
蕭歲榮大手一揮,冷聲道:“來人,將她給朕拖下去!”
“是,皇上。”
兩名侍衛上前,鐵麵無私地將哭喊不止的蘇雨柔拖下去了。
池溪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蕭歲榮陰冷的神色變得柔和起來,溫和道:“席夫人請起。”
“臣婦多謝皇上。”
池溪也不矯情,施施然站起來。
妙兒等人還跪在地上。
蕭歲榮望著神色平靜的池溪輕歎了一口氣道:“當初朕納蘇氏,並非自願,乃是父皇賞賜,君命難違,終究是委屈了阿鐸。”
隨後他輕笑著說:“好在阿鐸遇見了你,朕看得出來阿鐸是真的心悅你,滿心滿眼都是你,還曾告訴朕,此生唯你一人。”
池溪神色微閃,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便隻能選擇沉默。
但她的沉默並沒有讓皇上喪失傾訴的欲望,他淡聲道:“年幼時,母後十分羨慕姨母有對她一心一意的丈夫,有能力出眾孝順的兒子,後來席家出事,母後又可憐姨母失去最愛的丈夫和兒女,每每念及,都感慨萬分。好在,一切都將結束了。”
池溪不明白皇上為何要對她說這些。
但尊貴無比的皇上總不能跟她一介臣婦說廢話。
就在池溪認真揣度皇上這些話的意思時,皇上突然認真道:“席夫人,好生對阿鐸,阿鐸這一生並不容易。等一切塵埃落定,朕不會虧待你們夫妻二人。”
池溪的神色瞬間變得鄭重。
她點頭行禮道:“臣婦多謝皇上。臣婦和相公都相信皇上能還我們席家一個公道!臣婦沒有多大能耐,也沒讀過幾本書,更不懂何為大義,但臣婦知道相公信賴皇上,所以願意站在皇上身邊,與皇上一起共渡難關。相公說過一切艱難困苦都會過去,隻要我們堅定不移,就一定會成功。”
蕭歲榮望著池溪堅定且乾淨澄澈的眼眸。
那眼眸太純粹,太乾淨,又太真誠了。
沉悶的心像是被洗滌一般,竟變得平靜下來。
他總算明白為何一向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席向鐸會死心塌地的喜歡這個出生鄉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