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笑著搖搖頭,低聲道:“皇後娘娘,臣婦並不勇敢,也不聰明,更不灑脫,隻是我相公值得,我心甘情願為他打算罷了。”
皇後娘娘望著池溪溫和的笑容,原本存在她心底的那點點微妙的危機感瞬間就退卻了。
皇上是什麼德行,她十分清楚。
席向鐸是什麼樣的人,她也曾領略過。
眼前這個女人對她相公情深義重,她不該以小人之心揣度。
皇後很熱情,留池溪在宮中吃過晚飯,才賞賜了許多精美的布匹精致的首飾和二百兩銀子放人離開皇宮。
“站住。”
池溪在皇後的貼身大宮女妙兒的帶領下離開皇宮,剛走到一處假山前,便被一道盛氣淩人的聲音嗬住。
池溪腳步一頓,扭頭望過去,就見一個身穿華服的女人趾高氣昂地走過來。
妙兒急忙上前擋在池溪麵前,行禮道:“奴婢見過貴妃娘娘。”
池溪眼眸微閃,也跟著屈膝行禮。
貴妃娘娘卻像是沒有見到她們行禮一般,也不叫她們起身,而是繞到池溪的麵前來眼神怪異地打量著她,隨後一臉嫌棄地冷嗤:“你就是席向鐸在外麵找的村婦?”
池溪的眉頭猛地一皺,抬眸望向了一臉嫌棄的貴妃娘娘。
抿了抿唇後,淡聲道:“稟貴妃娘娘,臣婦乃是席向鐸之妻,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
貴妃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隨後斜著眼問池溪:“那你可知本宮是誰?”
池溪剛來京都城,自然不知道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究竟是誰,但既然出現在後宮之中,又被妙兒稱之為貴妃娘娘,那便是皇上的妃嬪了。
池溪不動聲色道:“這是臣婦與娘娘第一次見麵,以前不認識娘娘,但如今卻知道了,你是皇上的貴妃娘娘。”
那女人眼底閃過一絲暗光,猛地貼近池溪,壓低了聲音說:“一品誥命夫人,你這泥土裡爬出來的賤婦也配?皇上不過是看你有幾分用處,又想安席向鐸的心,給你一點甜頭罷了。你可知本宮在進宮前,是何身份?”
池溪沒興趣知道這個女人進宮前究竟是什麼身份。
但這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囂張態度,確實觸怒了她。
她抬眸似笑非笑地望著近在遲尺的女人,那雙平靜的眸子像是要將眼前這個卑劣的女人看穿,淡聲道:“臣婦並不知道貴妃曾經的身份,卻知道您如今是皇上的女人。我的確出生鄉野,能對皇上有幾分用處是我的榮幸,能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確實沾我相公的光,但這一切,是我應得的。”
貴妃沒有嚇住池溪,眼底閃過一絲怒氣,嘲諷道:“莫不是席向鐸從未告訴過你他曾經有過未婚妻?而本宮就是席向鐸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若非席家出事,輪得到你來做這個一品誥命夫人?”
池溪眼底原本還有些笑意。
但在這女人的話說出口後,所有笑意瞬間消弭。
她瞅著不遠處有一片熟悉的黃色衣角閃過,突然提高聲音,怒道:“貴妃娘娘這是何意?當初席家一出事,娘娘就做了縮頭烏龜改嫁旁人,是為不義!如今瞧見我夫君與我琴瑟和鳴又前來威脅,是為不仁!你如今身為貴妃,卻與我爭風吃醋,是為不忠!羞辱朝廷命婦,揣度皇上之意,陷皇上於不義,是為不敬!你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敬,若是皇上知曉,可會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