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但在看向池溪的時候,眼底不免帶了些欣賞。
這個女子,給工人的底薪都高於縣城了,還願意給提成,讓工人們有得賺。
這是何等胸懷和智慧?
難怪大河村人都對席家讚歎有加。
“席夫人,我有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在家重無所事事,父母擔憂得很,不知可否送到席夫人這裡來乾活?”
洪濤為家裡的兩個弟弟操碎了心,但他的兩個雙胞胎弟弟從小被父母寵得無法無天,如今都十七歲了還遊手好閒,整日招貓逗狗,連個媳婦兒都找不著,急得他父母天天給他施壓。
若是能將弟弟送到席家來乾活,感受一下席家的氛圍,遠離父母的溺愛,指不定能改好。
池溪有些詫異,笑著開玩笑:“洪大人,我這裡是乾苦力活的,不管是在瓦窯上燒製瓦片還是在石頭山上打石頭,都是十分辛苦的,雖然咱們每日規定的上工時間是四個時辰,但他們都願意多乾活掙銀子,其中辛苦不言而喻。”
這話正中洪濤下懷。
官差們在後山歇了一夜,醒來的時候,席家已經讓人給他們送來了早飯,是皮薄餡多的肉包子,還有一碗熱乎乎的小米粥。
“這席夫人還真是會來事,好吃好喝伺候著咱們,讓咱們都不得不好好給她辦事了。”
陶輝笑嗬嗬地感慨:“這席家做生意的規模越來越大,大河村人對席家也推崇備至,昨日聽聞瓦窯上乾活的工人每日能有五十文錢的收入,讓我都心動不已。”
他們這群官差,雖然在縣衙乾活,卻不是官,每個月的月銀也有八百來文,雖不能讓他們大富大貴,但基本生活開銷是可以滿足的。
家裡人也為他們能在府衙做官差而感到自豪,但如今跟席家瓦窯上的工人一比,月收入竟然還少了一半,真是讓人憋屈又羨慕。
洪濤將最後一口小米粥喝完,抬頭望著一臉感慨的陶輝,淡聲說:“你若是心動便留下,我們會如實向縣令大人稟告。”
陶輝樂嗬嗬地擺手:“我也就說說而已,哪裡能真的留下?咱們在縣衙待了這麼多年,月銀好不容易才漲起來一些,我若是不乾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在縣衙乾活,雖然月銀不算多,但辦案拿的好處卻不少,隻要不是太過分,縣令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也很識趣,拿了好處,便真心實意為縣令大人辦事,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縣令大人便會被查辦。
如今他們就算有了彆的心思,也得掂量掂量著能不能在縣令大人的手下全身而退。
官差們吃飽喝足便去追查藥材丟失一事。
池溪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飯之後便拿起賬本看了起來,田翠荷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甜湯走進她的屋子,低聲提醒:“小溪,你已經看了半個時辰了,先歇一會兒。你有孕在身,看書看多了對眼睛不好,且喝碗甜湯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