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嫂。”
現在王大虎對池溪是心服口服,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池溪一聲令下,他提著淚流滿麵地馬懷便往後山去了。
至於其他人,池溪一個個都問了一遍,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
池溪也沒有放了他們,而起將他們關去了後山,然後再讓黑亮帶了幾頭狼過去守住大門。
當夜,池溪剛沐浴結束,正準備睡覺,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田翠荷溫柔的聲音:“小溪,你睡了嗎?”
池溪愣了一下,一邊穿衣服,一邊抬腳走向房門,回答道:“娘,我還沒睡,你這麼晚沒睡,是有什麼事嗎?”
池溪把房門打開,就見田翠荷臉色很不好地站在門口,整個人都在顫抖,池溪急忙將人拉進屋來,詢問:“娘,你這是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田翠荷搖搖頭,抬眸望著池溪,眸光複雜又有些脆弱地哽咽道:“小溪,你這幾日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娘,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我這就去把史郎中叫來,你稍等。”
池溪說著就要出門,田翠荷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紅著眼睛搖頭:“小溪,我沒事,我沒有哪裡不舒服,隻是突然做了個噩夢,有些害怕,不用去叫史郎中。”
池溪聞言愣了一下,隨後上前一步主動抱住了田翠荷,低聲安慰道:“娘,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嚇到你了。我原以為那些人的死不會嚇到你,是我太想當然了,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多想,今夜你跟我一起睡吧!有個人在身邊就不會害怕了。”
田翠荷神色複雜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若是換她年輕的時候,看到那麼血淋淋的場麵她一定會被嚇得睡不著覺,但她前些年跟隨丈夫在邊疆駐守過幾年,邊疆並不和平,常年征戰,血流成河的場麵她不知道見過多少回。
哪裡還會怕這麼二三十個死人?
池溪把田翠荷拉到床邊,低聲跟她聊席大壯在的時候的一些趣事,直到田翠荷不再害怕以後,池溪才小聲說:“娘,夜深了,咱們睡覺吧!你若是害怕,以後都跟我睡,反正大壯哥不在,我一個人睡著也挺冷清的。”
自從成婚以來,池溪便很少一個人睡,她早就習慣身邊有個人,早就習慣在滾燙的懷抱中醒來,她的相公一走,她便有些不習慣。
田翠荷輕輕點頭,溫聲說:“你也趕緊睡,你還懷著孩子呢,可不能馬虎。”
“好。”
池溪也有些困了,應了一聲後便閉上了眼睛,不多時她綿長均勻的呼吸聲便傳入了田翠荷的耳朵。
田翠荷扭頭望了望睡得香甜的池溪,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心口有些悶痛。
她是做了噩夢被驚醒的。
在她的夢裡她唯一的兒子受了重傷,要被朝廷捉拿歸案,甚至要被砍腦袋,在夢裡無論她如何哀求,麵色凶狠的太後就是不同意,甚至還將她身懷六甲的兒媳婦開膛破肚,取出來一個死胎。
她被驚醒以後,渾身都在顫抖,又害怕又難過,過了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做夢,便急忙爬起來看看池溪好不好。
許是那樣的夢太過真實,也太清晰了,讓她難以釋懷,心裡難受得快要裂開了。
上一次她有這麼強烈的不詳的預感的時候,還是她丈夫被誣陷通敵叛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