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的心情有多複雜,池溪壓根不想知曉,也不會在意。
提著棍棒斧頭和各種農具的村裡人以及王大虎等人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席家的院子裡血淋淋的一片,那些前來找事的人幾乎血肉模糊,成了野狼的盤中餐。
一些眼皮子淺的忍不住吐了,腿也開始發軟,有人喃喃:“怎……怎麼會有這麼多野狼?怎……怎麼會死這麼多人?還都成了這般模樣。”
就在這時,池溪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望著吃得差不多了的野狼群,冷聲吩咐:“黑亮,帶領狼群回屋去。”
黑亮是一頭毛發厚重,身材高大的野狼,也是這群狼裡麵的頭狼,它跟它的狼群早就被席大壯用拳頭馴服了。
它抬起腦袋看了池溪一眼,並不買賬,繼續低頭吃肉。
它們餓了太久,好不容易飽餐一頓,可沒這麼容易放棄。
池溪眉頭一皺,冷笑著說:“一頓飽和頓頓飽,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就在眾人不可思議,覺得池溪跟野狼說這種話是不是瘋了的時候,讓他們更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那最高大威猛的野狼抬頭看了池溪一眼,猶豫片刻之後竟然抬腳往著屋裡去了。
它站在屋內嗷嗚嗷嗚叫了幾聲,彆的野狼也陸陸續續進了屋子,池溪走過去,很淡定地把屋子關上,這才轉頭望向了震驚得回不過神來的眾人,漫不經心地說:“這些野狼是我相公去山上抓來保護我們婆媳二人的,不會傷人。”
眾人聽了這話,嘴角抽搐著望向席家院子裡血淋淋的看不清模樣的屍體。
池溪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它們很聽話,不會主動傷人,隻在保護我和我娘的時候才會這樣。”
一些膽子小的腿軟得差點就跪在地上了,好些人吐得都快虛脫了,即便是相對來說見過大場麵的王大虎臉色都有些難看。
他神色複雜地望著向來柔弱的大嫂像是一個沒事人的模樣,心裡由衷地生出一種恐懼。
他算是明白了。
他大哥大嫂這兩夫妻,就沒一個是普通人,他張了張嘴,握緊了手中的木棍,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王大虎!”
池溪的聲音突然想起,王大虎虎軀一震,急忙開口道:“大嫂!我在!”
“帶人把院子裡打掃乾淨,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去休息了。”
池溪的聲音剛落,田翠荷便著急忙慌地從眾人的身後衝了過來,一眼看見院子裡的場景就嚇得臉色煞白,急忙跑向池溪,紅著眼睛詢問:“小溪?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肚子哪裡不舒服?為娘這就去將史郎中叫來給你看看!”
“娘,我沒事,就是有點反胃,可能是血腥味太重了。”
池溪搖搖頭,忍住了想吐的衝動。
田翠荷確定池溪沒事了,才扭頭掃了院子裡一眼,冷著臉說:“這些天殺的宵小之輩,光天化日竟敢如此猖狂!還好家裡有大壯留下的野狼,不然為娘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剛才去河邊洗衣服去了,一聽說有人來家裡鬨事就嚇得趕緊往家跑。
她抬眸望向震驚不已的王大虎,冷靜地發號施令:“王大虎,你且帶人將這些臟東西抬到後山去一把火燒了,再將院子裡打掃乾淨,莫要讓這些晦氣的東西影響了小溪的心情。”
眾人驚詫於田翠荷的冷靜,一時間心情都是十分複雜的。
若是他們遇到這種事,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哪裡像田翠荷和池溪這兩婆媳一般冷靜自若。
院子裡都死了這麼多人,她們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心真不是一般狠。
眾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渾身打了個寒顫,以前或許還有人口不對心,對池溪兩婆媳心存輕蔑。
經此一遭,再也無人敢看低她們了。
就在此時,冷靜中夾著怒氣的田翠荷再次出聲道:“這些人無緣無故失蹤,指使他們來生事之人定會派人前來打聽情況,我希望我們可以上下一心,莫要將此事說出去。若是有人不聽勸告,讓我們查到,日後便不必再來我們家乾活了。”
如果說他們以前對席家是敬重,那麼現在便是又敬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