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琢磨了一下陳夫人話裡的意思,羞澀地低垂著腦袋笑了笑:“讓陳夫人見笑了,我一農婦,從未見過什麼世麵,如今麵見貴人,心裡緊張,相公擔心我禮數不周衝撞了貴人,這才再三叮囑。”
陳夫人側頭瞄了池溪一眼,見她小臉紅紅,小手緊抓著衣袖,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眼眸閃了閃,她笑著寬慰:“宋夫人為人和善,不會為難於你,你放寬心。”
“我……我知道了。”
池溪靦腆地笑了笑。
宋府很大。
即便是從府門口走到宋夫人居住的院子都要穿過兩條長廊和繞過一個府中河流才到。
放眼望去,亭台樓閣,雕梁畫棟,精美淡雅又精簡富貴。
讓人一看便覺這府中的主人是個風雅富貴之人。
宋夫人的年紀看起來四十歲不到,麵上卻帶著不自然的蒼白,眉頭緊皺著,似乎有什麼煩心事,但她一看見陳夫人便柔聲笑了:“慧芝,你可算來了,還沒用午膳吧?我已叫人備了席麵,快來用膳吧!”
陳夫人的閨蜜乃叫方慧芝。
“多謝宋夫人。”
方慧芝帶著陳婉晴和池溪給宋夫人行了個禮,這才笑著迎上去:“宋夫人,瞧你今日氣色好了許多,身體可是好些了?”
宋夫人早年間受過傷,後來又生育了兩兒一女,傷了根本,如今有個風吹草動就得躺上十天半個月。
即便她身為宋府的當家主母,依舊身體羸弱瘦小,常年病蔫蔫的。
她抬手捏了捏額角,輕歎著說:“好是好些了,但也沒好全,隻是聽聞你識得一妙人,即便病著,也想看一看罷了。”
宋夫人抬眼望向溫溫和和地站在一旁的池溪,瞳孔瞬間放大,有些震驚地喃喃:“阿……阿姐?”
池溪聞聲望去,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隨後學著宋夫人方才的動作屈膝行禮道:“池溪見過宋夫人。”
“池溪……你叫池溪?”
宋夫人像是回神了一般,盯著池溪那張酷似她阿姐的麵容,心情十分複雜且微妙,隨後眼眸閃了閃,不動聲色地問:“你家裡可還有什麼人?”
池溪一頭霧水,覺得宋夫人看她的眼神十分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在下已經出嫁,家中隻有我與相公和婆母三人。”
“那你娘家人呢?”
宋夫人深吸一口氣,追問。
池溪更覺怪異,沉默片刻後,淡聲說:“我娘在我三歲不到時便已身故,我爹娶了繼母,生育妹妹一人尚未出嫁,弟弟二人尚未娶妻。”
宋夫人眼底的複雜慢慢退去,緊握在衣袖裡的手也緩緩地放鬆了,她望著池溪盈盈一笑:“我隻是瞧你與我那故去的阿姐有幾分相似,一時情急多問了幾句,讓你見笑了。”
池溪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但她沒有忘記自己今日前來的目的。
當即搖頭,溫聲道:“我一鄉野農婦,哪裡能像宋夫人的阿姐?宋夫人想必是思姐心切,將我看錯了吧!不過,我瞧宋夫人麵色蒼白,身體虛弱,不知可是得了弱症?我曾經也身體虛弱,身材消瘦,後得一方子,食用不到半年,便恢複了健康。池溪今日鬥膽,將方子獻給宋夫人,願宋夫人早日恢複健康,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