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扭頭望去,便見池桃兒的表姐蘇苗苗站在院門口哭得很是傷心。
席大壯二話不說便站起身去套馬車,池溪走過去詢問情況:“你爹現在在何處?傷勢如何?”
“我爹傷得很重,在水井衝時走夜路不小心摔下山,磕在了石頭上,砸出了很大的洞,流血很多,渾身都是傷。”
蘇苗苗哭著說:“池溪,整個村子就隻要你家有馬車,求求你一定要幫幫忙,不然我爹會死的,求求你了!”
她說著便要跪下,池溪急忙拉住她,安撫道:“大壯哥已經在準備馬車了,人命關天的事,我不會不幫。我這裡有些傷藥,你稍等會兒,我去找來先給你爹止血。”
蘇苗苗的爹雖然是蘇秀英的親哥。
但他並不像蘇秀英那般壞。
在池溪很小的時候,他去池家,曾偷偷給過餓到幾乎昏厥的池溪一個紅薯。
那件事即便過了很多年。
池溪依舊記在心裡。
若非上次蘇秀英帶人上門找麻煩時,蘇苗苗她爹也在其中,池溪也不會任由席大壯去將他打傷。
“謝謝你池溪。”
蘇苗苗感動得眼淚汪汪,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來求池溪。
畢竟他們家跟池溪也算是有仇。
方才在來的路上,她已經做好跪地求池溪的準備了,卻沒想到池溪不僅答應得爽快,還主動給她止血傷藥。
這讓她既忐忑,又很內疚。
或許,池溪並沒有表妹說的那般壞。
池溪很快將一罐藥拿出來遞給蘇苗苗,囑咐道:“這膏藥有止血促進傷口愈合的功效,你先給你爹用著,我會讓大壯哥送你爹去鎮上醫館。”
“好,多謝你。”
蘇苗苗急忙擦了一把眼淚,從池溪的手中接過了膏藥。
席大壯將馬車趕到了家門口,淡聲道:“在何處,前麵帶路。”
蘇苗苗急忙點頭:“已經有人去水井衝抬我爹了,咱們去大樹下便可。”
“好。”
席大壯扭頭望了池溪一眼,冷漠的眸光瞬間變得溫柔,他低聲說:“天色不早了,你先睡覺,為夫忙完便回來,你不要擔心。”
“嗯,我知道。”
池溪輕輕點頭。
她的相公,踏實可靠。
隻要不是去危險的地方做危險的事,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席大壯也不耽誤時間,跟著蘇苗苗很快便到了大樹下。
蘇家人已經將蘇苗苗她爹蘇明強抬到了大樹下,他們看到席大壯趕著馬車過來還有些詫異,蘇家族長吩咐人將蘇明強抬上馬車,上前感謝席大壯:“多謝你不計前嫌,願意前來幫忙。”
席大壯麵色淡然道:“人命關天,不能兒戲。”
蘇家族長已經八十多歲,年輕時也曾讀過幾年書,是個明事理的。
他蒼老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輕歎著說:“前些時日你跟族裡的一些小輩發生了一些衝突,但我瞧你也是個知事明理的,他們年輕氣盛,若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我已經給他們說過,日後不能再找你麻煩,今日你願意幫忙,咱們便摒棄前嫌,日後好生相處。”
他一臉認真地望著席大壯,語重心長道:“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沒必要將關係鬨得太僵。”
席大壯跟絕大多數蘇家人是沒有仇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