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壯擔心池溪看不清路,便牽著她的小手,走在前麵一步的位置為她開路。
池溪享受被席大壯無微不至關照的感覺,心裡像是吃了蜜一般甜,她剛笑起來準備跟席大壯說幾句體己話,前方便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大壯哥……”
是池桃兒。
席大壯將火把舉高,池溪便看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池桃兒攔在了他們夫妻麵前。
“你有事?”
席大壯還記得池桃兒說池溪欺負她的事,不悅地皺起眉頭:“若是沒事便讓開,你擋著我們夫妻的路了。”
池桃兒見席大壯將池溪完完整整地擋在後麵,一副守衛者的姿態,便心如刀絞。
她咬了咬唇,很不甘心地盯著席大壯模糊的臉龐,柔聲說:“大壯哥,我聽說你們花十二文一日的工錢請人幫忙孵蛋,我也可以幫忙的。咱們都是親戚,我便隻要十文一日,可好?”
“不好。”
席大壯斬釘截鐵道:“你們家的人心腸歹毒,誰知道你毛遂自薦安的什麼心?”
池桃兒沒想到席大壯這般不給她麵子。
一時間氣得心肝疼,臉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般疼。
她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內心的怒火和酸澀,眸子透著水光,可憐兮兮地說:“大壯哥,我知道我爹娘和弟弟們確實做了一些得罪你們的事。但咱們跟池溪姐是血濃於水的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也不想跟你們家交惡。何不趁此機會,重新交好?”
看著池溪和席大壯的房子建了又建,頓頓有肉吃,還賺了這麼多銀子。
不僅她娘不甘心。
她也很不甘心。
若是當初她爹娘沒把池溪送去席家,現在吃飯吃肉睡席大壯住青瓦房的人就該是她!
席大壯從小滾在權貴窩,那些人誰出來不是八百個心眼子?
就池桃兒這點小伎倆,在他麵前壓根不夠看。
他眸底閃過嘲諷,冷聲道:“彆了,你們家這種親戚,我和我媳婦兒可要不起。彆說你一日隻要十文,便是你倒貼錢,我們家也不稀罕你幫忙。以後離我們家人遠一些,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池桃兒被席大壯的冷言冷語氣得肺都要炸了,她咬咬牙,抬眸望向席大壯的身後,負氣道:“大姐,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大壯哥和咱們家斷交嗎?你彆忘了,我們才是你的親人!”
池溪正在極力壓製內心的戾氣。
聽聞此言之後,戾氣便宛若開閘的洪水,來勢洶洶,無法阻擋。
她冷笑了一聲,眼底一片猩紅,聲音冰冷如寒鐵:“我可沒有你們這樣的親人,大壯哥無錢無房的時候你們將瀕死的我送給他,再不多問一句。現在我們日子好過了,便又巴巴貼上來,你們要臉嗎?”
“你!你怎麼能這般說我們!”
池桃兒從小什麼都得壓池溪一頭。
又怎麼能容忍池溪嫁給她喜歡的人,還過得這般逍遙?
她紅著臉,眼淚將落未落,帶著哭腔控訴道:“不管怎麼說,爹總是你的親爹,若不是爹和娘把你養大,你又怎麼會有機會嫁給大壯哥過好日子?就算前些時日我們兩家有些誤會,大壯哥也都打回去了!作為長輩,爹娘都不跟你們計較,主動讓我前來找你們說和,你們居然還不領情,實在是太過分了!”
池桃兒越說越傷心,哭著說:“作為女婿,大壯哥將爹打得十來日都下不來床,這話無論放到何處去說都是大逆不道!你作為親閨女,不攔著大壯哥也就罷了,爹躺在床上這麼多日你也不曾去看一眼,現在還說這種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麵對池桃兒的聲聲控訴,池溪隻覺得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