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但是和他原本準備的軍裝完全不同。
“首長的眼光真的不錯。”造型師掰著樓棄的臉給他修眉毛,然後發現樓棄的保養做得很好。
“樓大校,辛苦了。”
造型師和人精似的,哪能猜不出來樓棄為什麽這麽精致。
網友早就扒出來了,樓棄為了更好地利用自己的臉讓餘拾一心軟,在自己的臉和身材都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就連頭發都時時刻刻保持順滑和光澤度,在餘拾一麵前就像是花孔雀似的——
樓棄給了個奇怪的眼神。
造型師隻給樓棄修了一下眉毛,簡單地調整了一下狀態就非常完美,而造型師欣賞了一下,就帶著助手去了餘拾一那邊。
樓棄本來想去的,但是他還沒走到那邊就被手下給攔住了。
“大校,這是緊急送來的文件。”手下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首長還在忙,所以隻能麻煩您……”
樓棄望著那個方向,但還是工作重要,哀怨地換了衣服去工作了。
隻是他這一忙就沒能停下,愣是忙到了晚上,等晚會開始前一個半小時,樓棄硬生生停住了所有的工作。
“我要去接拾一去參加舞會了。”樓棄一邊說一邊掏出自己的禮服,“等我忙完回來再繼續。”
所有人:……
但樓棄沒能回去,張鶴淵他們說餘拾一臨時有個會,所以要一會才能出來,讓樓棄先去。
樓棄大受打擊:“怎會如此……我也去加班。”
“小餘說她會來的,你回去算什麽?”幾個人愣是把樓棄帶走了。
*
樓棄不情不願的和張鶴淵他們一起去了九洲軍校。
以前畢業季也沒有這麽熱鬨,哪怕有畢業舞會也不會像今天一樣整個學校都如此激動。
以前畢業舞會隻有四年級的人來,可現在卻是整個學校的人都來了,要不是不對外開放,估計別的學校的人也要來。
樓棄他們還是占了是九洲軍校畢業生的這一身份才來的。
此刻的九洲軍校和往常一樣,但是可以容納所有學生的禮堂此時已經被改造一新,不少穿著漂亮裙子和禮服的年輕男女在外麵,見到樓棄他們一行人頓時精神一振。
樓棄他們在九洲軍校自然不如餘拾一出名,但是認識他的人也不算少。
就算是有學妹想上去搭訕,都會被知情人攔住,然後科普一下樓棄單方麵追人的壯舉。
這一來二去,竟然沒幾個人敢過來和樓棄搭話了。
畢業也一起來了這裏的畢業生還真不少,像舒顏澤,喻斯年他們也來了。
來裁決軍團的人不多,現在分散在各個軍團中,隻不過舒顏澤來的時候麵上帶著笑,見到樓棄的時候還對他翻了個白眼。
樓棄:?
距離宴會開始越來越近,樓棄端著酒杯,一邊和其他人聊天,一邊時不時地看向禮堂門口。
怎麽還沒來?
現在的樓棄透著一股肉眼可見的焦急。
寬敞的禮堂裏現在已經站滿了人,好在禮堂做得十分寬敞,哪怕多了許多人也依舊綽綽有餘,他們現在的話題中心不是其他,全都是餘拾一。
他們和樓棄一樣,都有同一個問題。
餘拾一什麽時候來?
時間要到了,晚宴馬上就要開始
隻是跳第一支舞的人還沒有來,樓棄站在那裏,眼神落在禮堂入口,期待餘拾一的到來。
不會真的太忙了來不了吧……
他心中各種心思亂哄哄的,別人的話也進不到他耳朵裏,他現在隻想餘拾一會不會出現。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樓棄的心越提越高。
時間已經到了,主持人在此時走上了台,念起了開場詞。
這些話根本就進不到樓棄的耳朵裏,他不住地往門口看去,可禮堂的大門口卻一直緊閉,就連進出的服務生都不在其中。
“……讓我們開始一個美麗的夜晚。”終於,主持的最後一句話落下,宣布晚宴開場。
悠揚的音樂響起,大家自覺地將中央讓開。
這裏是大家特意騰出來的舞池,等第一對舞伴進去後他們才能進去。
燈光打在了樓棄身上,另一束燈光則打在了大門口,燈光後就是禮堂緊閉的大門。
誰不知道第一支舞是餘拾一和樓棄一起跳?
可是現在隻有樓棄在這裏,而餘拾一好像還在忙著工作,還沒來得及過來。
吱嘎——
禮堂的大門緩緩打開,燈光適時拉高了一些,打在了禮堂門口處。
兩個侍衛拉開了大門,門口的人影終於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樓棄的眼睛不自覺地睜大,眼中爆發出驚喜,垂在一邊的雙手猛地縮緊,整個人都綻放出光彩,他不自覺地上前兩步,在紅毯邊停住。
餘拾一已經換好了禮裙。
餘拾一來到這裏之後絕大部分時間都穿著軍裝紮著馬尾。
也不是說她不喜歡穿軍裝,隻是小姑娘到底還是喜歡漂亮的裙子,更不用說是這種相當華麗的禮裙。
餘拾一這四年長開了不少,原本的嬰兒肥消失不見,個子還長高了不少,整個人英姿颯爽,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朝氣和乾脆利落。
裁縫趕了兩個月做出的裙子是一條煙灰透著深藍的小禮裙,裙子的麵料輕薄,還有像是流星一樣的暗紋,裙擺像是煙霧一般散開來。
這條裙子在昏暗的地方看上去就是一條普通、甚至有點素的裙子,可是當燈光打下後,這條裙子就露出它原本的樣貌。
像是夜空中緩緩流動的銀河,走動間還帶著些迷人的縹緲,黑色的細跟高跟鞋襯得兩條腿又長又直,一轉開,裙擺間的星光仿佛真的像銀河一樣流動起來。
餘拾一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明明她的裙子是那麽燦爛奪目,妝容如此精致,可是所有人都被餘拾一這個人所吸引。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尋找,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紅毯邊,遙遙望著這邊的樓棄。
樓棄正望著她,眼裏是熠熠星光,他好像很緊張,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仿佛正在期待著什麽似的,心情肉眼可見地雀躍——
他在等自己。
餘拾一心中微微一動,嘴角忍不住勾起,她抬起腳,往前方走去。
可是樓棄的心裏卻又有一些恐慌。
自己真的能配得上這麽好的拾一嗎?
儘管樓棄心中做過很多次心理建設,甚至給自己列過很多可以和餘拾一匹配的條件。
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甚至連追求都是小心翼翼地。
他這麽多年沒有直接挑明,其實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在。
明明觸手可及,可是她卻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樣,那麽近,又那麽遠。
他突然有些不敢過去了。
造型師和助手們發揮了畢生功力,給餘拾一編了一個複雜的盤發,又在首飾裏麵挑了挑,跳過那些複雜的鑽石寶石,反而選擇了簡單的珍珠,零星幾點點綴在發髻間,不僅不顯得寡淡,配著裙子甚至還顯得恰到好處。
而她搭配裙子的首飾反而要簡單許多,隻戴了溫潤的珍珠耳環,皙白的脖頸間隻有一串細細的銀色鏈子,而鎖骨中間則是一顆圓潤的珍珠,除此之外,身上的裝飾就隻有手腕上的幾圈細細的手環。
在餘拾一出現時,原本打在樓棄身上的那道光也轉移到了餘拾一的身上。
而餘拾一卻腳步輕快,和那束光一起走到了餘拾一的麵前。
她對他伸出了手。
“走吧。”
那雙手並不算細膩柔軟,反而有著經常訓練的戰士才會有的薄繭,手指細長,從這個角度看,他還能看到餘拾一中指上的機甲指環。
樓棄垂下眼,將手搭在了上麵。
他的心突然就落了下來。
可是他的神明走過來了啊。
樓棄不自覺地握緊了兩人交握的那隻手,在光的籠罩下穿過人群,和她一起站在了舞池中央。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一低頭就能看到餘拾一的臉,他喉頭微動,小聲地喊了一聲餘拾一的名字。
“拾一。”
音樂逐漸步入**,可是已經站定的樓棄卻沒有動。
餘拾一本來還在等樓棄這個會跳舞的帶自己跳舞,突然聽到他叫自己名字便微微仰頭,詢問般地看向樓棄。
樓棄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他對上餘拾一那雙剔透的透藍色眸子,終於說出了他私底下練習許久卻沒有勇氣說出的那句話。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