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上了馬車,馬車啟動離開冠軍候府。
他憤怒的狠捶座椅,“楚子善,你斷我兒的腿,又這般羞辱老夫,老夫定要你挫骨揚灰。”
這股窩囊氣他咽不下去,眼下的情況是他被那丫頭拿捏著,他得先擺脫了那丫頭才行。
他苦苦冥思著,好一陣他突然叫停了馬車。
“阿英你上來。”
他話落,一男子鑽進了車裏,拱手道:“老爺,有何吩咐?”
“你去通知私鹽的生意停了,銷毀一切證據,浩宇回來你叫人把他送走,還有其它的生意都停下來吧。
晚一點你悄悄去一趟賢王府,把楚子善抓到我妻弟的事據實相告,她似乎還知道不少事,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絕無可能手眼通天的,我懷疑,她身後有人,麵上針對我,實想對付賢王,讓賢王務必小心。”
戶部侍郎沉沉一聲歎息,揮了揮手,:“去吧,做的麻利乾淨些。”
“是。”男子應聲轉身出了車箱。
戶部侍郎勾唇,笑得奸邪。
楚子善即知道他不少事,那麽,她可知道他手中所有生意都是賢王的,楚子善其實是斷了賢王的財路。
如今朝中,皇上遲遲不立太子,皇子們對儲位都虎視眈眈,其中,端王、賢王,淮南王,三位頗有成就的皇子成三足鼎立之勢。
朝中臣子們皆暗暗選擇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皇子效忠,他選擇了賢王,因職務之便成為賢王撈錢的能臣。
楚子善好像本事不小,現在他心中再恨也奈何不了她。
那他就禍水東引。
讓賢王知道這狂妄囂張的丫頭,她再厲害還能鬥得過皇子,他就冷眼旁觀,楚子善怎麽被賢王虐死,然後,他再狠狠將楚家踩在腳下。
楚子善送走戶部侍郎,回來向楚賀氏知會了聲,便告退而去。
楚賀氏看著女兒的身影消失,她眉頭微凝,麵上泛著淡淡的憂色。
女兒真的要回了拖欠已久的俸祿,真是痛快的解了一口惡氣。
然,戶部侍郎這種小人,怎麽會甘心被女兒拿捏羞辱。
冤家宜解不易結,這句話對戶部侍郎是不存在的。
之後,卑鄙小人會以更狠毒的手段報複楚家,特別是女兒。
這些年,她的忍氣吞聲,就是不想把兩家的仇怨再次放大,畢竟人家兒子的腿被自家女兒給打折了。
這事若反過來,給她多少錢她都不會要,她定會讓行凶者陪命不可。
女兒把事做絕了,她不知女兒還有沒有後手,但她絕不能讓女兒和楚家陷於危險中。
她沉沉一聲歎息:“趙嬤嬤,給我表哥傳封信去……”
翌日。
不用去學府的楚子善難得睡個懶覺,一大早被陣陣狂聲大叫和救命的聲音吵醒。
她閉著雙眸煩躁的喊:“誰啊,吵死了。”
初春走進來,:“大姑娘,是西院,今兒給小公子請來了先生,小公子一出祠堂出來就要出府去,護院攔著他不讓,他就大叫大鬨的,還把先生抓住了,威脅著說,若不讓他出去,就殺了先生……”
楚子善睜一眼閉一眼看向初春,這丫頭筆筆劃劃著,生動的小臉看上去儘是看好戲的笑意,全然沒有緊張與惶然。
她暗笑,不愧是與她經曆生死戰場的,這點小陣仗,自然當著笑話來說。
她閉上眼,揮了揮手:“趕緊把人抓了,嘴堵住,綁到學堂裏去,等先生講完課再把他丟祠堂去,臭小子,就是欠揍,誰也別慣著他。”
“是。”
初春應聲離開,楚子善翻了個身繼續睡。
可外麵的叫聲一直未停,還一聲比一聲大,楚子善的火氣上湧,掀了被子下床,拿了件袍子披上走出寢臥。
西院中,楚沐軒用刀挾持著教書先生,鋒利的刀尖已劃破教書先生的脖子,鮮血蜿蜒流淌到前襟沁染了大片。
教書先生嚇得緊閉雙眸,灰白的臉上滿是淚水,渾身顫抖不已。
楚沐軒瞪著初春四人:“賤奴才,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捅死他,然後自己自殺,讓楚家斷子絕孫。”
四個婢女麵麵相覷,她們出手製住眼前這少爺羔子易如反掌。
這位主兒許是關祠堂被憋瘋了,情緒非常不穩定,萬一傷到,她們可擔待不起。
盛夏道:“小公子,大姑娘讓你學習也是為你好……”
“都給我閉嘴,賤人,她別想控製小爺,逼急了,我把你們都殺了……”
“楚沐軒!”
一聲大喝傳來,眾人回頭就見楚子善披頭散發,身子袍子鬆散,氣勢洶洶衝進院子,直奔楚沐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