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善做著鬼臉,撒嬌道:「我哪有什麼算計啊,在軍中,我一直都是聽從祖父您的指揮,您指哪我就打哪。我這腦子可是玩不得那彎彎繞的心計,祖父您可是高看我了。
還有啊,我可不會為誰委屈了自己的,而且就母親,更不會同意顧以墨求娶。
是後來他幫楚家很多,我感受到他的真誠,特彆是他以一半的家資,將我從大理寺救出來,讓我頗為感動,母親也開始認可他了……」
「大理寺?」楚昊抬手攔住楚子善的話,花白的眉頭緊凝:「你做了什麼會進了大理寺,這是怎麼回事?」
楚子善癟了癟嘴,眨巴的大眼睛湧上酸楚與委屈:「祖父,您彆這麼看著我,我不是當年那個魯莽衝動的楚子善了,我是為了守護楚家。
您是不知道,我回家這幾月可是發生了好多事,先是我大姐……」
楚子善可憐兮兮的訴說著,暗暗觀察著祖父,父親和哥哥們的反應。
楚蘊安和兩個兒子聽著她的講述,皆雙眸赤紅。
就連剛強堅毅的楚昊,臉色也是越發的黑沉,看著從小疼到大的孫女如泣如訴,心疼不已。
楚子善說到蕭妃利用五妹妹情事陷害楚家,皇上竟不分青紅皂白把她關進了大理寺,更是添油加醋的說得好不淒慘。
這可把楚家爺幾個氣得咬牙切齒的捶胸頓足,青筋暴跳。
楚子慕拍案而起,差點把桌案給拍散了,他抓暴大叫:「若不是我楚家以血肉之軀守護大夏,哪裡來他們安寧奢華的小日子,他們,竟敢如此陷害我們的家人,真想即刻殺回京都去,一劍穿了蕭妃和賢王這對了陰險歹毒的母子。」
「嗯。」楚昊帶著警告意味的哼聲,和淩厲的目光讓兩個憤怒的孫子都閉了嘴。
「此種妄言我不想再聽到,以往之事就此翻過,不許再提。」
他看向楚子善,抬手輕撫上楚子善的發鬢,再次泛上慈愛笑意:「你若喜歡顧以墨,這婚事祖父自是同意的,我會向皇上請奏,讓你退軍還京都成婚,此後你要相夫教子,幸福美滿。
以後,守護楚家的重擔就靠你了。」
楚子善苦臉嘟著紅唇,她不喜歡祖父像臨終遺言的話,她挽著祖父的胳膊,頭枕在寬厚的肩膀上,嬌聲道:「祖父才是整個楚家的主心骨,您彆想偷懶,我要永遠坐在祖父這棵大樹下,逍遙自在。」
楚昊輕戳她的額頭,笑道:「你這個懶丫頭,算了,隨你開心吧,走吧,你雖久未回來,你的營帳我讓人打理的乾乾淨淨的,走,祖父送你過去。」
「是,祖父!」
楚子善被祖父牽著手,乖巧的走出大帳。
光影照射下,祖父那如山般高大的背影,竟有些許的佝僂。
她帶著笑意的眉眼泛上一縷傷感,酸楚的淚盈滿了她的眼眶。
她想起祖父身上遍布著數不清的大小傷痕,那是他一生為守大夏安寧,身經百戰的光榮戰績。
祖父如此無私的為大夏鞠躬儘瘁著,她絕不會讓祖父受到一絲不公的待遇。
夜已深,楚子善躺在床榻上,紛亂的思緒煩擾著她睡不著。Z.br>
這次回來,她雖有周密的計劃,可還是怕會有什麼疏漏。
害怕失敗,怕她所做的事讓楚家提早走向前世的悲慘結局。
窗子上浮現一道高大筆挺的身影,隨之響起輕輕的叩門聲。
「子善,你睡了嗎?」
楚子善沒有回答,隻靜默的看著窗上的影子,唇角泛上一抹俏麗笑靨。
片刻後那道身影轉身離去,她微眯的明眸有了些許的悵然,伸手向那暗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