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善將他的臉推開,冷厲的麵色泛上溫婉笑意:「以後你想知道什麼,大可正大光明的來問我和盛夏她們幾個,再耍手段去問下人,定讓你嘗嘗殺威棒的滋味。」
說罷,纖纖手指戳了下他的額頭,一個白眼翻得嬌俏可人。
她嫵媚溫柔的嬌嗔讓顧以墨有些錯愕,一時竟找不到北。
此前他耍心機被她揭穿,不是吃血鴿子,就是被她修理一頓後趕出候府去。
這次又被她發現,他心中悲催的想著又要受她怎樣怪異的懲罰,她竟一改冷厲,這般輕聲柔語中還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自認識她,他還從未見她有小女兒撒嬌的姿態,一時讓他感到受寵若驚的欣喜。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在自己臉頰上摩挲,滿眼柔情看著她:「子善,你好美。」
楚子善捧住他的臉,瀲灩美眸秋波蕩漾:「你今天格外的俊美。」
「子善……」
顧以墨矅眸閃亮,有些激動,一把將她擁入懷裡。
她竟然在誇講他……
自他向皇上獻出半壁家資,她對他的態度就不似從前那般冷漠了,但也不是熱情。
她今天的一反常態,讓他心存疑慮,還有那麼一絲不安,揣測著接下來她是不是有什麼狠手段等著他。
但他寧願相信,她終於被他真摯的愛所感動,她那顆鐵石心腸開始為他融化了。
即便是她編織的陷阱,隻要能和她在一起,他願意沉淪。
「還不放開,大白天的,你不要臉,可彆害我被人家戳脊梁骨。」
楚子善推開他,又給了他一個嬌媚的大白眼。
這一眼直擊他的心上,似縷縷甘甜澆築在心裡,讓他心花怒放。
楚子善轉身看向管家,笑意收斂,指著被護院押製的下人:「我三令五申做為楚家人奴仆絕不可為一點蠅頭小利就背主,竟還有人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打他一百板子,讓所有下人都來看著不守本分的下場,打死了直接丟去亂葬崗喂野狗,我楚家不容背叛。」
「是。」管家應聲,再抬頭見楚子善與顧以墨上了馬車。
看著顧以墨笑得一臉春意蕩漾,管家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這位姑爺子真是害人不淺啊。」
騎在高頭駿馬上的雲河看了看走進候府的管家,不屑冷哼。
心道,不長眼的東西,我家公子為排除候府裡心懷叵測之人,甘願受你家姑娘的折磨,不然怎麼會有你候府的固若金湯。
他搖頭歎息,我家公子為了楚子善真可謂良苦用心啊。
一路無話,很快馬車停在神殿前。
顧以墨扶著楚子善下了車,她抬頭看著雄偉莊嚴的神殿,這裡是大夏國帝君祭祀神明祖先之地。
每當有祭祀活動都極為隆重,此刻的神殿到處都懸掛著各色的旌幡,上麵如鬼畫符的符文,隨處可見的道士在殿中穿梭。
她抬頭看向神殿之中那處高聳入雲如登天梯的神壇,驀然,腦海中浮現神壇之上一片豔紅似火的花海,中間有一張黃金大床在花海中極為醒目,一男子身穿大紅喜袍低垂著頭坐於床邊,他的手握著床上之人的手。
然,那手卻是血肉模糊的……
不,床上躺著的人明明就是一具腐爛的屍體穿著大紅喜袍,容貌已爛得看不清樣子,頭上戴著鑲金嵌玉價值連城的鳳冠……
男子的淚滴在女人腐爛的手上,喃喃低語:「我們終於大婚了,我終於娶你為妻了……」
男子顫不成聲的話讓楚子善的心襲來一陣絞痛,她撫著心口,俏顏上儘是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