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眼中盈滿怒火,狠瞪著內官手中聖旨。
候府貴女嫁於閹人,皇上如此作法,是對她冠軍候府明晃晃的羞辱。
這聖旨,她如何能接。
內官見她不動,尖聲喝斥道:「楚夫人,咱家再問一遍,這聖旨你接是不接。」
「接,楚詩語是臣婦之女,臣婦來接。」
二夫人梅氏爬過去,雙手舉過了聖旨。
內官鬆手,昂頭倨傲之極的笑了:「哎,這人啊,就得識實務。得了,咱家這就回宮去交差了。」
說罷,他一甩拂塵,帶著一眾小內官走出了廳堂。
梅氏懷抱著聖旨,痛哭失聲。
「語兒啊,我可憐的語兒啊,娘親無能,娘親對不住你啊。」
「豈有此理,死閹人竟如此下作的辱我楚家女兒的清白,我段不能容他。」
楚夫人憤然站起,:「趙嬤嬤拿我的鳳冠霞披,我要進宮見皇上。」
「大伯母,您息怒。」楚知南跪走到楚夫人麵前,扯住她的袍袖:「大伯母,詩語確實去皇宮找墨梟,那內官沒說謊……」
「你說什麼,詩語,詩語那麼乖巧懂事恪守本分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得出那般荒唐的事來。」
楚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楚知南。
梅氏抓住大女兒:「這幾日我心中就懷疑,子善已經讓詩語留下來,她卻突然說要回老族去,我怎麼勸她都不聽,這些天她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去看她,不是在調香就是在睡覺。
知南,你知道語兒有事為何瞞著我,你快說,詩語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知南怯然看了看大伯母,道:「這事確實是五妹妹先挑起來的……」
楚夫人和梅氏聽了楚知南的訴說,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楚詩語是那麼柔弱乖巧,竟做出如此大膽的事來。
梅氏淒然點頭:「虧得子善,送詩語回老族是對的,縱使兩人有情,這門親事也絕不能同意。」
楚夫人拍案而起,:「皇上即是要成人之美,也得喚我這長輩去宮中商議才是,連說都沒說便下了旨,明明是在羞辱我楚家,我若就這麼應了,候府貴女嫁給一個閹人,我楚家將變成為攀附權貴賣女兒的寡廉鮮恥之徒。
楚家何以對得起百姓的愛戴,這個昏君想毀我楚家清譽,簡直是可惡之極。」
梅氏嚇得連忙去捂楚夫人的嘴;「大嫂,萬不可說,不可說啊。」
楚夫人扒開梅氏的手,怒瞪她:「因你這軟塌塌的性子,幾個女兒都跟著受苦,這一次關係到我楚家名聲,我絕不能應。」
梅氏被說的愧然垂下頭:「不應,還能怎樣,總不能因語兒犯下的錯,讓全家都背上抗旨的大罪啊。」
「抗旨就抗旨了,我楚家所有男兒都在鎮守著邊關,我就不信皇上能殺我楚家滿門。趙嬤嬤,取鳳冠霞披來,管家,立刻去準備馬車,我要進宮麵聖。」
楚夫人說出的話擲地有聲,神情更加的堅毅。
這些年,楚家諸事被文官排擠欺壓,連俸祿都要拖欠不願發放,皇上手眼通天豈會不知。
她心知肚明,皇上忌憚公公冠軍候手握重兵,明裡暗裡的挑楚家的刺,她一直很小心的維係著楚家。
可她的隱忍換回皇上更惡劣的打壓與欺辱。
她也是將門之女,從不是什麼軟柿子,為了保楚家她可隱忍,更可豁得出一切。
她突然為在邊關流血犧牲的楚家男兒,保這麼個心胸狹隘的昏君所不值。
今天,她定要找皇上去理論理論,她就不信,還沒個說理的地兒了。
很快,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