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善撫著她的頭:「他之前許是愛你的,但最終他在你和權利之間,選擇了權利。今天他能做到如此,就是讓你對他徹底死心,他做的絕,到也是快馬斬亂麻。」
「我知道,我應該恨他的,可我……卻怎麼也恨不起來他。」楚詩語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楚子善捧起她滿是淚水的小臉,眼中沁滿疼惜:「沒想到,我的五妹妹愛一個人竟愛到如此熾烈。」
「二姐姐,我的心好疼啊,不想愛他了,可是我忘不了,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啊。」
楚詩語深深依進楚子善的懷裡,低聲嗚咽著。
「沒彆的法子,隻能讓時間衝淡一切,五妹妹,你還是回老族吧,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回道觀了。我上次回去把祖宅修繕過了,你就住那裡。你可以把喜歡的都帶過去,我再找幾個得力的女軍士去保護你,你在那想怎樣就怎樣。」
「我……能不回去嗎?」
「皇城就這麼大點地兒,總有和墨梟見麵的機會,不免尷尬。最關鍵的是,皇上明裡暗裡的在針對我楚家,墨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說白了就是一把刀,皇上讓他殺誰,他就去殺誰。
難保有一天皇上會命他來殺祖父,你們終將成為敵人,墨梟是看清了這一點才會對你做那麼絕,所以,你還是回老族吧。這對你,對他,都好。」
「好吧,我聽二姐姐的。」
楚詩語枕靠在楚子善的腿上,悲傷的淚止不住的流下。
她心中明白,二姐姐最後一句話,對你,對他,都好,這句話中的含義。
墨梟對她如此絕情,但她的心中還有那麼一絲期盼,認為,墨梟也和二姐姐說的話一樣。
他對她做的越絕,也就是為了她好。
墨梟是皇上的人,陪君如陪虎,若皇上發現他愛著楚家的女兒,墨梟的下場……她不敢想。
即使他不愛她,可他對她有救命之恩,她也不能將他置於危險中。
她的離開應該是對他好的,那便放手吧。
心很痛,是那種無法承受的痛,她卻笑著,:「二姐姐,我聽人說你是喝狼奶長大的,和我說說你的小時候的故事吧。」
「我啊,我確實是喝狼奶長大的,出生便在軍營中,從學會走路就拖著長劍大刀在軍營裡到處跑,大一點學會了武功,逮誰和逮打架比武……」
楚子善輕聲講述著兒時的故事,溫柔的拍撫著忍聲哭泣的五妹妹,說到有趣的,看著五妹妹笑出聲,她心疼不已。
愛可以甜如密,也可瞬間變成噬心刻骨的痛,而在她認為,愛就是一種可蠶食自我,讓人變得愚蠢卑微的蠱毒,這一世,她要滅情絕愛,再不入愛河。Z.br>
腦海中浮出顧以墨,她灑脫的甩了甩頭。
滾蛋吧,臭男人。
孫曼瑤下了馬車,看了看自家的門庭,無精打彩的走上台階。
這個家她才不想回來,兄長沒事了,母親才想起她來,左次三番派人叫她回來,說什麼未與賀煬成婚就住在他家中,會叫人笑話。
她這點事與兄長犯下的罪相比,那還叫事嗎?
「大姑娘回來了,夫人在前堂呢。」
管家上前殷勤的和她打招呼,她卻連理都沒理,轉身向後院走。
母親,她可是記得清楚母親的話,若是要她的命,她也得乖乖的去送命。
母親隻是兄長一人的母親,不是她的。
她心中極認同賀煬說的,不管是國還是家,必須做手握權利的人,才不會被欺負。
「曼瑤,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