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看著倒了一地的飯菜,抬頭凶狠的瞪向楚子善。
「楚子善,你是來羞辱我的。」
「你是孫仲斐的外室,你們這對狗男女欺我騙我,都應該不得好死才對,這樣的羞辱可是便宜你了。」
楚子善從腰間抽出匕首,蹲身在柳婧身邊。
柳婧看著那匕首,嚇得惶然後退。
「楚子善,你想乾什麼?我沒有騙你,我,我已幫你狀告孫仲斐,他必是前程儘毀了,我在牢裡呆得好好的,卻被你弄到這裡來,你想乾什麼,是想要殺人滅口嗎?」
楚子善晃著匕首:「你要搞搞清楚,不是你幫我,而是我在幫你報仇。你不理解為什麼在這裡,那我告訴你……」
她持匕首抬起柳婧的下頜:「孫仲斐的案子今天已經結了,是你自縊於牢裡,寫下認罪書,說你為報複孫仲斐,陷害他捐官。
然後,孫仲斐捐官一事不成立,科考作弊證據確鑿,罷免所有科考成績功名,受杖刑一百。」
「我自縊,我活的好好的,我更沒有冤枉孫仲斐,我要繼續告他,你為何把我弄到這來……」
「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死人如何去告狀?」
「什麼,我聽不懂你的話?」
「孫致遠為給他兒子脫罪,叫人去牢裡將你勒死了。」
柳婧撫上自己一直極痛的脖子,惶然無措道:「我死了,我真的死了,那你……」
「蠢貨,你能和我說話自然是沒死成了,我早預料到孫致遠會對你下手,便派人先給你下了藥,去殺你的人以為你睡著,其實你已是假死的狀態。
獄卒發現你上吊,卻不敢動你,因為你全身長出了惡瘡,這也是我那藥的效果,仵作最怕過上死人的惡疾,沒有詳細的檢驗,草草報了你的死因。
案子一結,禦史台怕你的惡疫傳染,立刻讓人處理屍體,我的人就把你送到了這裡來。
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
柳婧看著身上紅色深淺不一的疹子,還有脖子像似斷裂的痛,她相信了楚子善的話。
「謝謝你。」她的聲音沉悶壓抑,骨瘦如柴的手指摳進了泥土裡。
「孫家,一窩子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不會放過他們……」
她悠然抬頭,想去抓楚子善,卻被她淩厲的目光嚇得縮回了手。
她臟汙的雙手合十,滿眼充滿祈求看著楚子善:「你也是恨孫家,恨孫家騙了你這麼多年。
而我與你一樣,一開始我根本不知孫仲斐訂過親事,你知道的,當年我的追求者很多的,我若早知他有婚約,我絕不會選擇他,我也是受害者。
你幫我,就是讓孫家受到應有的懲罰,你即把我救出來,便是沒想就此了結。
我對你還有用,那,我有一事求你,能不能讓我見見孩子,我想他們,太想他們了,隻要能讓我見孩子,我什麼都聽你的……」
柳婧捂著臉淒然落淚。
「你到不傻,還知和我講條件,可惜,沒資格。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去做,不然,我會讓你比在暗娼裡更加的淒慘。」
「楚子善,我求求你,就讓我看他們一眼就好。」
柳婧搓著手,連連磕頭,低聲啜泣著祈求。
楚子善用匕首拍著她的臟汙的臉:「你覺得,你的孩子會認得你嗎?不但認不出,定要被你嚇個半死,你呀,還是給他們留個好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