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宿醉的楚子善第二日清晨被吵鬨聲吵醒,她閉著雙眼,不耐煩的喊:「誰呀這一大早的,吵什麼吵。」
「姑娘。」盛夏走到床邊,輕拍她道:「外麵是農莊的傷兵,不知從何處聽說您要遣散他們,都路來大鬨了。」
楚子善睜開眼,撫了撫漲痛的頭:「傷兵鬨事?他們怎麼知道的……」
遣散傷兵的事,她告訴了周烈,她囑咐過他先不要說出去,他不可能不聽她話的。
再就是……老族長。
她與之說起遣散之事,老族長是極力反對的。
有傷兵在這裡,候府每月要給老族長一大筆錢,他當然不希望傷兵被遣散。
「定是老族長搞出的事。」
她翻身坐起,盛夏連忙給她披上衣裳。
「外麵的傷兵氣勢洶洶的,要不要把魅影叫出來。」
「先不用。」楚子善穿了鞋子,走去洗漱。
收拾妥當,她走出屋子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叫喊聲。
「楚子善,你出來,趕緊出來給大家夥一個交待。」
「你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憑什麼要遣散我們?」
「哎,你們知道嗎?這丫頭是喝狼奶長大的,毒的狠。」
「原來是個狼崽子,怪不得這麼黑心爛肺的……」
吱呀,大門打開,四個婢女先走出來,楚子善隨之現身。
「楚子善……」
一人見她高聲大叫,楚子善看向那人,美眸中泛著駭人的凜冽,那人嚇得一縮脖,身子漸漸矮下去。
她站於台階之下,傲然環視著眾人,一身煞氣震懾住眾人。
「你們都是農莊的傷兵嗎?」
「當然是。」一人舉起手,喊道:「當初可是楚老元帥你的祖父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他說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再不必風餐露宿,不會挨凍受餓,老元帥說會負責我們一生,你憑什麼要遣散我們。」
「對,我們隻聽老元帥的話,我們不會走的,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楚子善微微抬手,那霸氣凜然壓住了傷兵們的氣勢,她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各位與楚家的緣分到頭了……」
「我們不死就沒到頭,住在這裡是老元帥承諾給我們的,你把我們趕走就是言而無信,這是要受天打雷劈的。」中文網
「我們不走,死也不走,有能耐就殺了我們。」
「對,不走,我們就賴在這了,有本事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那人竄上台階,直接躺下來,揮著手向大家喊:「大家都躺下來,以表示我們的抗議,她非要遣散就從我們的身體上踩過去。」
話落,台階下的人皆有樣學樣,在門庭下黑壓壓的躺了一大片。
楚子善看著傷兵們烏泱泱一片,來的人還真不少,但鬨事的隻是站在前麵幾個,後麵的皆不知所謂,有的則是一臉無助的看著她。
兒時她整天在軍營中亂竄,若在邊城軍營中呆過,她多少都會有點印象,但眼前這些人她很陌生。
後麵的人鐵定是傷兵沒錯了,但前麵幾人……定是老族長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