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善看到盛夏手上帕子上一點點嫣紅,窘然笑了笑:「我正想著事,你突然伸手過來,嚇我一跳。」
她呼出一口氣,美眸中的戾芒退去,隨手抹了把嘴。
剛剛她把盛夏當成顧以墨了,為她擦嘴角這個舉動,是顧以墨最常做的,偶爾趁她不備就偷個香,氣得她暴打他一頓,他得逞的笑,之後她就拒絕他為她擦嘴角。
顧以墨不在,她卻是能從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一件小事,映射到他,想到他。
他的存在似乎已成她的習慣,無處不在,這個習慣很可怕。
盛夏拿了衣袍過來:「小公子回來了,一進門就把門官給打了,我叫小廝去找管家好好安撫門官。這是當官了,向我們顯示官威呢。小公子去了大夫人的院子了,想來一會兒便會來我們這的,定要與姑娘一番炫耀的。」
楚子善冷哼一聲:「小兔崽子,芝麻綠豆大的官,好大個顯擺。」
初春端著妝盒過來,邊給楚子善梳頭,邊說:「阿紫剛說,小公子在下榻的客棧租了馬車,雇用了打手和小廝,還叫了鑼鼓班子,一路吹吹打打過來的,禮物也是沒少置辦,彆說,還真有衣錦榮歸的樣子。」
「他除了炫耀,更為賢王交給他的事,這個敗家子純是找死,正好今兒就清理了這對狼心狗肺的母子,以絕後患,初春,叫阿紫盯緊他。」楚子善向初春揮手。
「是,我這就去。」初春應聲,顛顛的跑出去。
紫炎閣。
楚夫人,梅氏,楚知南聽著楚沐軒侃侃而談,她們臉上的笑容僵得不能再僵。
寧氏坐在兒子身邊,滿眼的溫柔寵溺,不時撫摸著兒子身上的官服,欣慰之極。
兒子真的當官了,她也要母憑子貴了,今日是她有生以來最幸福開心的一天,更是在嫁入冠軍候府,擺脫低賤身世,揚眉吐氣的時刻。
楚沐軒一翻吹噓說得口乾舌燥,他端起茶盞揚頭飲儘,站起來看向楚夫人。
「大伯母,我聽說五妹妹回來了,我過去看看她。」
楚夫人滿臉慈愛,笑道:「好好,你快去吧。」
楚沐軒一禮,轉身向外走。
寧氏站起:「我也過去看看。」話落便急忙追了出去。
楚夫人長長籲出一口氣,抬手揉著自己笑僵的臉:「我的天,沐軒離家這些日子,口才到是見長,可說,這孩子話裡話外不離賢王。
我們武將之家最忌諱與皇子走的近,特彆皇上一直未立儲,這事更加敏感,可彆給楚家遭來禍事。」
楚知南笑道:「大伯母放心,子善一直派人盯著沐軒呢,定不會讓他做不利楚家的事。」
「哦,那便好,那便好。」楚夫人笑著點頭。
她很是欣慰,子善已把守護楚家為已任,這陣子女兒掌家,她看出,女兒不在魯莽衝動,到是個膽大心細沉著冷靜的,如今,她是真正放心把楚家交到女兒手上了。
寧氏追上去,嗔怪的打著兒子,小聲道:「我的傻兒啊,你回來就回來吧,買那麼多禮物乾什麼,光那包裝的錦盒看著就很貴,這得花多少錢啊。」
「母親,您兒子做官了,以後還愁掙不來大把的銀子嗎?而且,我回候府自然要讓他們看看,兒子如今的榮光。」
楚沐軒說著轉身拐進遊廊,寧氏拉住他:「小五的院子在我們西華園那邊,你走這裡是去楚子善的院子,你彆去找晦氣。」
楚沐軒冷蔑一笑:「我就是去找那***,她一直罵我是敗家子,我要去打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