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善放學回來聽初春說祖母今兒精神很好,便去了紫炎閣。
看到祖母,所有的煩心事皆煙消雲散。
縱使知道祖母的病已無力回天,可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讓她很絕望,無儘的悲傷隻能吞咽進肚裡。
她哄著老小孩的祖母吃飯吃藥,和祖母說最近發生的好事……唯今她能做的便隻有多陪伴祖母了。
直呆到深夜她才離開紫炎閣,走在花園中,寂靜無聲的黑夜讓人心慌,仿若隨時有一隻大手伸出來將她拖進黑暗中。
月光將的她孤寂的身影拉得很長,悵然間更感春夜的寒涼。
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見盛夏在和黃嬤嬤說話,見她回來,黃嬤嬤連忙行禮。
「姑娘您回來了,我來報您,西華園……」
聽罷黃嬤嬤的訴說,楚子善點了點頭:「做的不錯,盛夏有賞。」
「是。」盛夏應著,從腰包裡拿出一錠銀元寶給黃嬤嬤。
「哎喲,哎喲,謝謝姑娘,真是太謝謝掌家姑娘了。」黃嬤嬤雙手捧過銀元寶,肥胖的大臉笑得見眉不見眼。
「有事就來報我,不早了,回吧。」楚子善揮了揮手。
「是是是,老奴定不負姑娘重托,姑娘您歇著,老奴告退。」話落,她無比珍惜的捧著銀子樂顛顛的走出院子。
盛夏扶楚子善回屋,為她寬衣:「賢王想利用小公子打壓楚家,小公子會有危險。」
楚子善冷哼一聲:「若不是應了祖母往開一麵,我早打死那兔崽子了,這回是他自己跑出去,我巴不得他死在外麵,省得我動手清理門戶了。
告訴坤刹一定要盯緊他,萬不能讓他做出有損楚家的事來。」
「是。」
盛夏將衣袍掛起來,拿了軟袍給楚子善披上:「五千兩啊,不過若真能捐到官倒也值。」
楚子善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大夏腐敗成風,隻要有錢便能當官,這讓那些寒窗苦讀的學子們,情何以堪啊。」
盛夏為其摘下釵環,放下發髻,輕輕的梳理著。
楚子善看著鏡中為自己梳頭的盛夏,一刹那變成了溫柔噙笑的顧以墨,她甩了甩頭,將那道身影抹去。狗男人!
這些天她心思煩亂有些失眠,讓盛夏點了助眠安神的香,很快便睡著了。
她做了個長長的夢,夢回前世,如重生後一樣她千方百計的為楚家為自己改變命運,卻是怎麼都逃不開被屠滅滿門的結局。
她陷入了循環中,發誓一定要逆天改命。
而每一次開始,她都是從一片樹林中醒來,一個小男孩蹲跪在她麵前,輕輕推著她叫,呦呦,呦呦,快醒醒……。
男孩的臉模糊一片,她怎麼都看不清,亦如讓她茫然的未來。
楚家再次上了斷頭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不要這個結局,我不要這樣……
猛的睜開眼睛,借月光看清了自己的臥房,夢中極致悲傷與痛不欲生依然在,她有些錯亂,是再次陷入了循環,還是真的回來了。.z.br>
「你醒了?」
靜寂中突然響起輕柔的聲音,她的心一顫。
倏然轉頭看到站在床頭高大的黑影,心中卻是五味阿陳,說不清道不明多種情愫交織一起。
黑影上前一步,在月光下現出顧以墨那張英俊的人神共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