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要。
“為什麽?”空姐溫柔問。
“我的藥丟在了在南江。”他說。
沈渡見他回答冷漠,知道這也算是他一貫操作,隻要提起別的女人他都毫無興致。
在靳九洲的眼裏,隻有兩種人——孟周和其他人。
沈渡也沒轍,駛離堵車區,踩重油門,看了他一眼。
襯衫穿的是昨晚那一件黑色,一看就是在孟周家過了,沒有換洗衣服。
想到這,他下意識朝他腰帶上邊緣望,饒有意味問:“你內衣怎麽換的?”
靳九洲睜開眼,涼涼地看著他,似笑非笑,眸底看不出暖色:“跟你有關係?”
沈渡吹了個口哨賤兮兮哦一聲,看著前方說:“沒關係沒關係,肯定嫂子唄。”
“嗯,她買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孟周買的。”沈渡無奈搖頭。
車子開到梧桐別院門口,靳九洲下車,他長身鶴立,臉龐棱角分明,頭頂上的陽光更盛,照在他身上,臉上,心裏,沈渡坐在車上掏出鑰匙拋給他。
“九哥,歡迎歸來。”
隻此一句,勝過千萬言。
他笑了笑,接過這把闊別三年的鑰匙,心裏終於有些安定。
那一日,無風雨,無暴雪。
那一日,隻有永遠追隨孟周的靳九洲。
無論多少年,他還是會回到小舟的身邊。
生老病死也好,一千多公裏也罷,以後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除了天災。
三年前,靳九洲在孟周大學畢業那天偷偷拍了照片。
隻有一個背影,卻裝滿了他往後三年所有的思念。
沈渡開車揚長而去,靳九洲打開別院的門,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他看著手機裏那張存在私密文件夾裏的照片,默默紅了眼。
而那張照片,終於被他以另一種方式送回到了真正的主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