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陌桑的問題(1 / 2)

第377章 、陌桑的問題

靜苑深處的靜室,龍師看著坐在碧玉座上一臉平靜的陌桑,按捺不住讚歎道:“你是本座見過的年輕一輩裏,最從容淡然的孩子之一,而且是唯一的女子,你若是男子本座倒可以退位讓賢。 ”可惜她始終是一界女流,無法繼承他的宗業。

“謝龍師誇讚。”

龍師的讚賞,還有份惋惜,陌桑不以為然,淡淡道:“我們開始吧。”

麵對陌桑接近漠的從容,龍師也不以為然,微笑道:“突破九境桎梏,自建武之道,重點在破和建上。你悟性很高,當觸摸到那層壁膜時,自會知道該怎麽處理,現在本座一步一步解開上官塵留在你身上的封印。”

陌桑麵上閃過一絲疑惑道:“突破不是需要強大的力量,在一瞬間衝破壁壘,為什麽是一步一步解開封印。”

龍師淡淡解釋:“你的真氣經過一段時間的封印壓製,如今深厚到本座也不能控製,再加上你的內傷,若一下子釋放出來,龐大的真氣會在瞬間衝暴你的經脈,就是本府和上官塵的父親同時出手,也無法保住你的命。”

陌桑心裏一動,龍師的意思是在突破過程中,任何因素都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

想到自己的宮印,陌桑心裏開始有一絲動搖,可是腦海裏卻出現龍師對宮印精血誌在必得的念頭。

猛地一個冷戰,瞬間消了她的念頭。

幾經考慮後,打定主意,不到最後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暴露宮印的事情,除非情況已經脫離自己的控製。

龍師提醒陌桑:“本座現在解除第一層封印,你把湧出的真氣歸納入丹田。”

說話間揮動兩臂,拔出留在陌桑體內的其中兩枚骨針。

陌桑馬上感到一股渾厚的真氣奔騰而出,猛烈地衝刷著她的經脈,一陣劇痛襲遍全身,腦子裏瞬間一遍空白。

“擯斥雜念,集中精神,迅速把真氣納入真田。”龍師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陌桑聽到他的提醒心法即時開始轉,迅速把真氣歸內入丹田。

陌桑剛完成第一個步外麵已經過去一天,帝都的形勢也越來越緊張。

君無涯這個道境強者的意外出現,深深震動另外六國的使臣,使臣隊伍中的眉澗宮印者紛紛亮相,展露出各自應有的實力。

大鴻帝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宮憫又一次出現在望江樓,顏惑專用的雅間內,麵無表情地看著滾滾東流的江水,心裏的波瀾卻比清瀾江裏的水花還高。

顏惑看著各地呈報上來賬本,拔著算盤,漫不經心地問:“每次你無法排遣壓力時,就會到我這裏看著江水出神,這會子又是因為什麽事情?說出來我替你排解排解,或許會感到壓力小一些。”

宮憫輕歎一聲,想著拜水提出那公約的目的,無奈地道:“當日東方師失約,東吳國那一票就是最大的變數,君無涯的背後是擎教,他一定會想設法破壞結盟,大蒼和北冥因利而合,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大鴻皇朝現在很被動,我怕最後”

“你發現了什麽?”顏惑從賬本中抬起頭。

“北冥國公主,就是北冥帝的後手,擔心他們並不是單純的想結盟,而是夾雜有其他的目的。”

顏惑聽到宮憫的話,好奇地問:“年底了,我一直忙著看賬本,也沒太留心各國使臣的事情,北冥國公主可能是北冥帝刻意安排的後手,莫非她有什麽過人之才能,能影響到整個大局。”

“愚蠢、花癡。”

宮憫用兩個詞語來形容龍思棋。

顏惑枉然大悟:“你又惹上桃花債了。”

這樣一個沒有腦子又花癡的公主,就是死了也沒什麽值得惋惜。

若北冥帝除了結盟外,還暗藏其他的想法,這個沒有什麽利用價值的公主,就是他們日後違背當初約定的借口。

宮憫幽幽道:“我擔心他們還是忌憚桑兒的能力,想儘辦法讓桑兒成為質子人選,一旦桑兒脫離了我們的保護,他們會馬上出手對付桑兒,而為了解決擎教和聖殿,陛下恐怕不會”

“我明白。”

顏惑打斷宮憫的話,在天下大局前,誰會在乎一個女子的生死。

宮憫抬手揉揉眉心,怪拜水真的太會算計,他很清楚一旦條款通過,為了保證桑兒的安全,桑兒隻能入烈火國。

因為他是唯一不想死桑兒死的國君。

顏惑深知宮憫的顧慮,宮憫從不懷疑陌桑的情意,他懷疑的是拜水能力和心意。

以拜水的能力可以保護桑兒,可是他對桑兒的心意,能否毫無條件地保護桑兒。若是不能,桑兒過去無疑是送羊入虎口,君家是不會放過桑兒。

“宮憫,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

宮憫第一次感到茫然。

顏惑拍拍宮憫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家小娘子就是個人精,君家未必能吃下她,就算吃下君家恐怕也隻剩下一副骨架。”

“就擔心她會這樣。”宮憫一臉擔憂,看著顏惑無奈道:“若君家威脅到她,拜水又趁機提出要求,以桑兒的性子肯定不會屈服,她這樣是要吃虧的,還有拜水身邊那些女人,他們可不是省油的燈呀。”

顏惑不以為然地一笑:“那些女人你就不用擔心,整個後宮的女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不過是她消遣玩兒。”

“如果在大鴻皇朝,你可以這麽說,可那是在烈火國,除了拜水自己,還有誰會希望她活著。”

“你忘記了,你家小娘子最會借刀殺人,後宮的女人,以及那些還未死心的拜氏皇族們,你家小娘子會好好利用他們。”

顏惑提醒擔憂得失了分寸宮憫,奸笑道:“他們可是她最好的助力,他們若是有一點小動作,拜水一定不敢輕舉妄動。”

宮憫麵色緩和了一些,若有所思道:“你說得對,拜水根基不牢,不敢得罪他那些助力,也不能給那些人機會,可是還有一點是我不放心。”

“是什麽?”

顏惑好奇地問,宮憫長歎一聲道:“拜水依靠中洲君家的力量登上帝位,而君無涯又是擎教的人,拜水就算是能全心全意地對待桑兒,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除非他願意放棄帝位,或者他早已經收服烈火國內所有勢力。”

顏惑臉上的笑意馬上消失,莫說是陌桑,就算把他和宮憫放到那種環境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想起這件事,顏惑有些好奇地問:“你上次出使烈火國,兩國突然出兵時,拜水要強行扣留你們,你不覺得你們撤離得太過輕鬆嗎?就算你們一行掩飾得再好,也不可能不露出一絲蹤跡。”

“不是你說,我還真有過這種感覺,那一次真的太順利,仿佛一直有人在幫我們善後。”宮憫早就注意到這一點,認真地思索一番道:“可是在烈火國,能幫我們的人中,誰還有這樣的手段。”

“簫月相?”顏惑說出一個名字。

“那時候,簫月相跟桑兒的誤會還沒有解開,他不可能幫我們。”

宮憫也想了很長時間,默默在幫他的人到底是誰,顏惑忽然出聲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桑兒在暗中幫你。”

“不可能。”宮憫馬上否認顏惑的想法,小聲道:“三爺回來後,桑兒就交出手上的權力,手上即便有些人也辦不到如此乾淨利落。你說,到底是誰一直在暗中幫我們?”

宮憫隱入沉思中。

顏惑認真想了想道:“莫非是你爹和娘親,請他們江湖中的朋友在暗中幫忙?”

聞言,宮憫也覺得有理,長歎一聲:“爹和娘親為了我已經夠操心的,想不到今時今日,還要他們為我操心,我真不是孝。”

“你是不孝,不過若真是爹娘,你倒可以高枕無憂,如若不是,敵友難分你又得犯愁。”

“你這麽一說,我是不是該向爹娘請安問好,以示孝義,對吧。”

“照理本公子該支持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了解他們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