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有區別嗎?」
「這難道沒有區別嗎?」
氣氛有些沉寂下來,兩人四目相對有些無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旁邊的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麵麵相覷。
普蘭提亞倒是知道,伊斯理是在試探對方。
「伊斯理,你也真是的,怎麼可以質疑別人,所擁有的崇高理念呢?
維護世界的正義與和平,這聽起來不是很酷嗎?」
單純的波菈臉蛋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平鴿的意識占據傷風,直接就跳反埋怨起身為同伴的伊斯理,竟然提出這種不禮貌的質疑。
「我不是質疑他人的理念,我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而已。」
伊斯理有些無奈。
不過,波菈的埋怨倒是給了他一個,把僵住的話題繼續說下去的台階。
「【相對的正義與和平】,換句話來說,也就等於【相對的沒有正義與和平】的意思……」
吳可的眉頭蹙了起來,眼前四眼仔這個土著神明的發言非常大膽,說的話已經是在質疑他們星團組成的核心思想了,稍微置換一下,不就是在質疑他的本體所堅持的正義了。
伊斯理很會察言觀色,在發現吳可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後,他立馬就改換了堅定的評判口吻,換了一種較為委婉的語氣說道:「當然,說是沒有正義與和平也不正確,隻能說,維護這種正義與和平,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在來這邊之前,我和普蘭提亞就有調查這邊的一些情況,佐布爾帝國派兵入侵這裡,讓凱德自治區的人民處於嚴酷的戰火環境中,接著就是身處絕望的修女小姐呼喚了神的降臨,仁慈的神派出了自己的神使,打敗了佐布爾帝國入侵軍,拯救了凱德自治區……」
伊斯理侃侃而談。
老實說,在來到這裡見到普蘭提亞被人追打得到處跑之前,伊斯理並不相信這種傳聞,但現在卻是不得不相信了,這份他們通過網絡得到的傳聞裡麵,所蘊含的信息的真實性。
「請問我說得對嗎?」
伊斯理看向男孩,直接向對方確認情況。
「實際情況或許有一些出入,但大概的流程和你說的基本也差不了太多。」
吳可表示他要這麼說,其實也是可以的。
「你們維護正義與和平,但實際上你們維護的,隻是凱德自治區的正義與和平而已。」
伊斯理又說道。
「凱德自治區是遭受侵害的一方,我們站在弱者的角度上去維護正義,讓被戰火侵襲的這裡恢復和平的狀態,這有什麼問題嗎?」
吳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並非是想要對你們的行為指手畫腳,隻是覺得你們組織所站立的角度有些過於片麵。」
伊斯理的態度更加柔和了,以更加委婉的語氣在解釋著。
「站在凱德自治區的角度,拯救他們的你們,是毫無疑問的救世主,但站在人類的角度上,為救一批人而殺了一批人的你們,所做出的行為卻是沒有什麼意義。」
不待伊斯理把後麵的話說完,男孩就打斷他:「你這是在說我們星團的格局小了,而且還單用死亡的人數來評判我們的行為,請問你這個傢夥,難不成是一個槓精之神嗎?」
「槓、槓精之神?」
伊斯理張大了嘴巴,眼鏡從鼻樑上滑落了一些距離下來。
「啊哈哈、哈哈……」
凖人的笑點比較低,非常無良地笑了起來,普蘭提亞和波菈倒是沒那麼肆無忌憚,雖然也在笑,但卻有很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隻是在後麵偷偷地抖動肩膀和身體。
「用人類整體數量的增減,來評判你們組織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就和人類保護動物那樣,如果為了保護一些動物裡麵的一個族群,而去殺死另一些入侵那個族群的其他族群個體,不就是有問題,做事的方式沒有意義嗎?」
伊斯理大聲地說道。
吳可有些懂了,這個四眼仔的神似乎並沒有這個世界人類的是非、道德的觀念。
他把人比喻成動物,顯然是站太高了,從而忘記了自身也是從底層的意識裡誕生出來的個體。
韋馱天的身上有著很駁雜的集群意識,伊斯理等人本身或許沒有太過在意,但吳可卻一眼可以看出來他們的底細。
「解決壞人,拯救好人和無辜者,留下可以改過自新的傢夥,讓這個世界的人類整體往好的方向發展,就是我們星團來到這個世界,做出維護正義與和平行為的意義所在。」
吳可做出了回答。
「呃……」
伊斯理有些啞然,這答覆非常標準,是薩巴耶爾那邊典型的宗教人士,經常會用神之名掛在嘴邊的牧羊說。
當然,還有好人死後會上天堂享福,惡人死後會下地獄受儘折磨的一些解釋,但那邊的普蘭提亞宗教評判誰可以在死後上天堂的標準,卻是要看生前貢獻給教會的財富多寡,貢獻的財富越多,越能證明自身的信仰越虔誠,也就越能夠在死後上天堂去享福。
但實際那種事情,壓根就是假借神之名的虛假宣傳且牟利,倒是沒想過世上真的會有神把類似的內容給當真了,並直接做出相對應的、乾涉人類社會自然發展的實際行為,阻止了戰爭。
隻是稍微思考了下,伊斯理就又辯論說道:「你說的意思我明白,但什麼都不做,情況其實也一樣吧?」
「嗯?」
「所謂的正義都是有實效性的,佐布爾帝國入侵凱德自治區在現在看來的確是一種錯誤。
但假設他們占據了凱德自治區,並在這裡移民發展個百年時間,到時候那些入侵者的後代在這地方的價值,不就頂替了如今的凱德自治區人民的價值嗎?
至於人類一時的好壞對錯本身,對我們神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不管是現在你們所拯救的人也好,又或者是被你們公開審判處決掉的人也罷,都會在原本不斷流逝的時間裡老去,最終誰也避免不了變成一杯黃土的命運。
而無論是哪一邊的人,生出來的人類子嗣後代,作為神的我們想要指引他們往好的或者壞的方向發展,其實都是隨時可以做到的事情。
而無論往好的又還是往壞的方向發展,那些人類的一生依舊會和他們的祖輩一樣,在未來的某一天因為意外或是壽命終結而死掉,隻留下子嗣後代繼續攜帶人類的基因在這個世界延續下去。
整個過程周而復始,一個時代賦予人類的善惡好壞,以及所生存的環境是否和平安定,隻要不是發生能夠毀滅大量人類生命的天災或戰爭,其實都不會影響到人類社會整體本身的發展……」
伊斯理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意思還是證明維護正義與和平的行為無意義,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人類,是殺掉的還是拯救的人類,在不斷流逝的時間裡都是要死的,區別隻在於早死或晚死,且是否留下自身DNA的區別……
因為結果對神來說差不多,所以過程就無意義了?
修女小姐在旁邊聽了一陣,現在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
「這位神大人,你的想法令人心寒,且感受不到任何對於生命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