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難以理解的欲望生物,而魔術師則是人當中欲望者的佼楚。
隻要魔術師還在期望著抵達根源之渦,那麽能夠致使魔術師抵達根源之渦的方法,無論失敗多少次、又被破壞多少次,都依舊會被重新拾取起來。
哪怕,方法已經被證實了,存在著某種恐怖的汙染之物……”
被翻新過幾次的冬木市聖堂教會分部,黃昏的夕陽將教堂內部頂頭鑲嵌的琉璃窗戶照得斑斕。
一個穿著神父服的男人坐在慈愛聖母的雕像前,手裏握著胸前的銀色十字架,做著如同禱告的姿勢,但嘴裏卻在說著一些,無關於禱告的言語。
“愚蠢的家夥終將得到懲罰,錯誤的事情不應該第二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聖杯,那是不應該存在之物,重建並想要再次舉行那種愚昧的儀式,我不會允許的。”
聲音是從後麵傳來,沒有開燈又臨近黃昏的教堂裏,有些光暗斑駁,開口說話的,卻正是一個坐在陰影裏的人。
容貌在陰影中看不真切,唯有露在陰影外的手,手背上那鮮紅的令咒印跡,能讓人看的分明。
“不允許麽,還真是有些狂妄的話語,但你的確有這個狂妄的實力與資格,隻是,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為了一些本該與自身無關的人,與自身無關的一場神秘儀式,就與許多欲望深重的陌生魔術師為敵?”
“首先,我並不是無關者,聖杯曾經讓我失去了重要之人。其次,就算事情真的與我無關,我也會管這件事,因為心懷正義者,可以去做任何對的事情,正確的行為,管自己看不過眼的惡事!”
“真是一句可以嘲諷大部分魔術師、乃至是大部分普通人的言語,那麽,我再最後確認一遍,你並不打算放棄此次聖杯戰爭的爭奪權利?
決定與對聖杯有著很深執念的愛因茲貝倫、以及其聯手的加裏阿斯塔中東石油家族,同時也是重建聖杯儀式的大金主,這兩個實力、財力,都很強大的家族的聖杯參戰者為敵嗎?”
後麵的人有些沉默,過了一會,才開口語氣有些微妙說道:“神父,你代表聖杯戰爭的裁判方,現在就把其他參戰者的信息暴露給我這個要參戰的人,這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這隻是一些基礎信息罷了,我並沒有和你說兩房的禦主,分別是小聖杯的伊莉雅.愛因茲貝倫,與中東石油家族長子的阿特拉姆.加裏阿斯塔。
更沒有和你說他們的從者職介,分別是Berserker與Caster,所以,這沒有問題。
當然,硬要說的話,我還是有些違規操作的,但隻要我不說,你不說,那麽誰會知道嗎?
哦,除了萬能全知的天主外,阿門……”
“神父,我有理由懷疑你這是故意的。”
“的確是故意的,怎麽了?”
“你可是裁判,這黑哨是不是吹得有些過分了?”
“習慣就好,畢竟,聖杯戰爭,哪場沒黑哨的?”
“真黑,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在對著我吹?”
問話的人顯然有些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在信息提供上幫助自己。
“誰知道呢?
也許,隻是我並不想看著一個年輕優秀的、富有正義感的魔術師,在一場充滿欲望的聖杯戰爭死去。
又或者,隻是曾經混沌、糟糕性格的我,選擇了如今比較適合自身的生活方式。
人可以選擇善或惡,在選擇任何一方,本質都沒有區別的情況下,善良,的確是個不錯的好選擇,你說呢?”
“我暫且相信你,接受你給予我的這種善意,而你所暴露其他禦主信息的這件事,我不會跟其他人提及。
神父,我選擇參加這場聖杯戰爭,將對重鑄的聖杯進行狙擊、破壞掉那種本不該存在於世的東西!”
“登錄的名義,你要用哪個,埃爾梅羅派係的繼任者?”
“不,用禦三家間桐家的名義,我的令咒、聖杯參與資格,畢竟是跟這個家族的後人購買的。”
“沒落的家族,沒有了魔術師的家族,已經斷了傳承的家族,看來,你是接管了間桐家的後人,現在以及以後可能重新出現的聖杯儀式的參與資格,阻止聖杯重現的事情,你的確是認真的。”
神父點了點頭,讓自己身邊站著的修女服女兒登記完後,就用手支撐著上了旁邊的輪椅,滾著輪椅就朝陰影這邊靠過來,沒靠太近,就在三步之外停下。
“那麽,我就祝閣下武運昌隆了……”
後麵,夾雜了一句。
“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因為有些禦主可不怎麽講規矩,有可能會在從者被召喚出來之前,直接讓從者對競爭對手下手。”
陰影中的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多謝你的提醒,那麽言峰神父,我就先告辭了。”
“卡蓮,替我送送客人。”
“是,父親。”
穿著修女服的少女快走過來,就替自身腿腳不便的父親送人。
但說是送人,其實也就是送到教堂門口而已,女孩很快就轉回來。
“你長得還不賴,可惜已經不是個健全的男人了,不然,我說不定會跟你來上一次。”
回來後,卡蓮就看見自己的從者,正趴在輪椅邊上調笑著自家的老父。
“Rider!”
一瞪眼、一跺腳,白發銀瞳的少女,就是一聲怒吼。
“別擔心,我的小禦主,我可沒打算吃掉你的殘廢父親。”
女性從者直起身、抬起手來,表示自己可沒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這意思就是,如果我的父親不殘廢,你就吃嗎?”
卡蓮.奧爾黛西亞瞪著對方。
“說不定,我會嚐上一口,畢竟,好男人總是讓人情不自禁、有些欲罷不能。”
女性從者舔了舔塗著鮮豔唇膏的嘴唇,露出了食肉係的微笑。
“梅芙,你這個淫蕩的騷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