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廢物是否能給出新的答複,特魯布尼局長並不抱有多少期待,他現在所做的事情,隻是在徹底確定謝爾蓋,是否沒有任何價值的情況下,想要對凱爾希那個老女人,帶給自身的不爽,做出一些發泄和報複的舉動。
所以,特魯布尼局長給謝爾蓋的思考時間並不多,在長達一分鍾的沉默後,他臉上就露出了冷笑。
“時間到!”
這人像是一個審判者,越過躺倒在地上的男人,走到被手下抓住手臂的一對雙胞胎姐弟的中間,將名為亞曆克斯的小男孩的手臂,從手下的手中接過。
亞曆克斯掙紮著,但顯然還不是未來能單手拿著火箭炮當普通步槍使用,加入整合運動成為乾部代號‘碎骨’的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力氣,去掙脫開成年烏薩斯男性的掌握。
男孩跳起來準備咬人,但特魯布尼局長隻是嫻熟地把抓著的手臂一提,就躲開了這種兒戲般的攻擊,接著就不客氣地在男孩的臉上扇了一巴掌,一下,就將手裏的這個孩子,打得沒有反抗的能力。
亞曆克斯腫起半張臉,淚水從這個孩子的眼角裏溢出,他感到十分無助,嘴中本能喊著爸爸,有些睜不開的眼睛,朝本應該能提供依靠的父親那邊看去。
但那邊地上的男人卻相當無力,哪怕看見自己的兒子正在受到傷害,作為父親的他眼神裏也掩飾不住憤怒,但現實卻隻能讓他在口中說著一些乞求的話,似乎希望對方能夠發發善心。
然而,作為特殊情報局的工作者,足夠硬的心腸卻也是一種優秀的品質。
哪怕是走了一點後門、借助了家族勢力才這麽快坐上局長位置的特魯布尼閣下,在這一方麵上,也有著相當合格的心性。
“孩子,並不是我想要傷害你,這都得怪你父親不說出一些實話。
我現在扇你一巴掌,也是讓你提前適應一下痛苦,等你變成感染者被送去北境後,你就會發現那邊寒冷的鞭子,會比我現在的巴掌要更恐怖無數。”
特魯布尼局長舉起了自己呈現巴掌狀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則夾著那枚尖銳的源石。
“不過,你的父親謝爾蓋博士仍有拯救你的機會,現在是我最後的仁慈,我會倒數三秒,一旦我數完,一切還沒有其他的變化,我就會把這個小玩意拍進你的身體裏,3、2……”
“我說……”
在數數,數到1、特魯布尼局長都快要拍下巴掌的時候,那邊地上的謝爾蓋博士,卻是用沙啞的聲音喊住了他。
“你說什麽?”
特魯布尼局長有些驚訝地看向對方。
“密鑰,封鎖石棺遺跡的密鑰,其實在我的手上。”
謝爾蓋握緊著手,指甲都陷入掌心的肉裏,他臉上的表情有著痛苦。
被關小黑屋,被用暴力拷問,都沒有讓他的偽裝消失,透露任何東西。
然而,在麵對自己的兒女,即將遭受迫害的時候,謝爾蓋心中的防線,卻還是一下子崩塌了。
保守秘密的信念被保護家人的想法所壓過,他做出了最為不恥的事情,成為了第一個開口的叛徒。
“這還真是讓人驚訝,你的演技可真好,謝爾蓋博士,我都差點被你所表露出來的無辜給騙過了。”
意外的收獲,讓特魯布尼局長的嘴角勾起。
“但你能夠透露的東西,難帶就僅僅隻有密鑰麽?”
“石棺的解析資料與封鎖石棺的密鑰是被分開的,這是為了確保在一方失陷的時候,另一方能夠保住石棺內部機械的秘密。
伊利亞拿走其中最關鍵的解析成果,而我則是作為另一個保障……
這是我所知曉的一切,還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謝爾蓋的臉趴在地上,一頓一頓的聲音,通過地麵的回彈傳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你們做的保密倒是挺有想法的。”
特魯布尼局長誇獎了一句,然後就是變臉。
“但是,我怎麽就不太相信呢?”
謝爾蓋從無地自容中抬起了頭,眼睛死死地盯向特魯布尼局長。
“介於你之前一直在欺騙我,我決定還是先把你的兒子變成感染者。”
“不,我已經告訴了你我知道的東西。”
“所以,若你不想之後讓變成感染者的兒子,被送去北境礦場的話,最好就是在石棺的方麵做出自身的努力,而我這也是在給你提供為帝國服務的根本動力!”
特魯布尼局長大笑著,他挺喜歡看到在自己的威脅下背叛了別人的人,又被自己當頭一棒之後,眼中顯露出來的後悔和絕望。
當然,因為謝爾蓋博士還有用,他並不會讓對方過於絕望,卻也會拿捏住對方的痛點。
特魯布尼局長已經看出來,這個人是一個不能割舍親情的家夥,而他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夾著尖銳源石的巴掌再次被舉起來,如無意外它將不會再停下來,會直接拍進小男孩的手臂裏,不過,意外還是出現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絕對不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先生。”
這間審訊室的門被推開,進來的人帶著漆黑的頭盔,非常有禮貌地舉著手中的衝鋒類槍械,對著房間裏麵的人這麽說道。
“嗒!”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手中的東西,不是玩具之類的玩意,他還扣動扳機點射了一槍。
很不巧,那一槍正好就打中了特魯布尼局長,抓著男孩手臂的手上。
而槍械子彈撕裂人體的肌肉組織所帶來的痛苦,可不是沒有經感受過無數血與火洗禮的人可以忍受的。
至少,經常在幕後指揮別人行動的特魯布尼局長,並不能忍受這樣的槍擊痛苦,他抓著自己缺了一塊肉的左小臂,就跪在地上痛呼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