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眼中有著不舍,看著女兒柳德米拉被一手刀敲暈過去,心中倒是有些鬆了口氣,他有些感激地看向特瑞塔。
“謝謝,同時也是抱歉,我隱瞞了你們一些事情,這些人追捕我的原因,並不隻是為了石棺可能治療礦石病的事。”
“你不需要道歉,我們隱約也猜到了一些東西。”
特瑞塔和艾瑞雅聳了聳肩,被追了一段不短的時間裏,她們早就察覺了追蹤的家夥,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活捉伊利亞,而不是準備打死消滅這位逃亡的科學家。
不然,以內衛的身份,這些人完全可以動用更加危險的武器裝備,而不是在多數時候,隻使用不知名的麻醉彈和肉搏拳腳的方式,打算將她們這些人擒拿住。
“拜托你們,幫我照顧一下柳德米拉。”
伊利亞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像是在托孤,說完就看向對麵的男性內衛,還有些警惕地轉過身來,將自己手指放在手槍的扳機上,抵在自己的下顎處,做出一副隨時會扣動扳機的模樣,警告後麵的人不要繼續靠近過來。
“我要你們讓開位置,放她們走,而我會留下來。”
他再次重申自己的要求。
男性內衛臉色變得陰沉,指著特瑞塔和艾瑞雅說道:“這兩個女人可以走,但你的女兒必須留下來。”
“柳德米拉得跟著離開,不然,你隻會得到我的屍體。”
伊利亞果斷拒絕。
得到這個不出意料的答案,男性內衛鬆了鬆口,改變了自己的說話態度,放緩了語氣。
“伊利亞博士,你這又是何必呢,整件事情本不應該被弄成這樣的,我們隻是為了取回屬於帝國的東西。”
“我並沒有拿走任何帝國的東西。”
“你腦內的研究資料,切爾諾伯格研究所,卻是屬於半官方性質的組織。”
“那是我研究出來的東西,我有權利選擇不公開它。”
“不公開是您的權利,但你不應該選擇私自離開,這會讓人認為你這是在叛國。”
“我沒有叛國,在離開研究所之前,我就已經辦完了所有的離職手續,而我之所以選擇離開的原因,如今的情況不是已經證明了一切麽,你們不會允許我的離去,你們想從我的身上得到石棺內部機械結構的解析資料。”
“那是屬於帝國的財富。”
“用於戰爭、侵略別國,毀滅他人性命,掠奪而來的財富麽?”
“伊利亞博士,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也是一位烏薩斯人。”
男性內衛一下子放大了聲音,很是嚴肅地警告道。
內衛對於國家的忠誠,往往超過一般軍人。
“正因為我是烏薩斯人,我才會了解到、會連國內同胞都壓迫的祖國,究竟會將一個擁有龐大能量的機械,運用到什麽樣的地方去。
而我研究石棺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給可能的對外侵略戰爭添磚加瓦,卻是為了治療感染者的目的而去。
然而,關於這一點,研究所之上的人根本不在意,我曾經做過努力,試圖去說服他們,但得到的永遠就隻是,帶著一點輕蔑態度的回複,‘博士,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正是對此感到失望,作為烏薩斯的科學家伊利亞,才會選擇離開切爾諾伯格研究所。
“無論你找了什麽借口,都無法否認你想要把那些資料,帶去國外的這個事實。”
“不,那隻是為了躲避開你們,我會對自身在切爾諾伯格研究所的一切進行保密,有關於石棺的資料不會告訴你們,同樣也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
不告訴研究所上層的人,隻是不想讓自身研究出來的資料,成為奪走許多人性命的幫凶,但如果把信息告訴給其他人,特別是外國的人,那他就會成為背叛國家的罪人。
這是一種矛盾的心理,伊利亞既不想成為奪走諸多性命的幫手,也不想成為背叛國家的罪人。
所以,他選擇的就隻有帶著所有的秘密逃跑,研究所裏的其他同事以及他的恩師都支持他的選擇,可惜沒能成功離開,就被這群人給堵截了。
“誰會相信你的話呢?”
伊利亞還想要說什麽,就被艾瑞雅打斷。
“事實是怎樣並不重要,這個家夥是在拖延時間,剛才已經有兩人悄悄離開,應該是去通知其他人,如果我們再不離開這裏的話,外麵將會形成一圈嚴密的包圍圈。”
伊利亞驚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帶偏的思維,可不是在這裏與這人爭辯自己的行為是否構成叛國。
“讓開!”
男性內衛見自己的目的被看穿,有些不爽的發出鼻哼的聲音,他認真地看著情緒激動起來的伊利亞,卻是說道。
“伊利亞博士,你要冷靜一點,我可以放你女兒走,但你也必須清楚,切爾諾伯格研究所裏的其他人,現在已經都落在我們手中的事實,如果等下我履行了我的諾言,但你又開了槍自殺了,那我保證死去的人,絕對不會隻有你一個。
你的恩師凱爾希女士,切爾諾伯格研究所裏,那些為你打掩護、做隱瞞的你的同事和朋友,都將受到叛國罪的指控。
至於下場,便是被秘密地處決掉,不留一絲痕跡,而我們同樣也不會放過叛國者的女兒,一定會把她重新抓回來、殺死。”
說著話,男性內衛就讓開了道路。
特瑞塔將手中昏迷的女孩遞給旁邊的艾瑞雅,小心翼翼地就靠近過去。
伊利亞還在後麵,拿槍對準自己的下顎,腳步並沒有動彈。
就在特瑞塔和男性內衛的距離拉近到五步的時候,隻聽得砰的一聲,特瑞塔的身體便猶如脫兔一樣地動了起來,緩慢靠近的步伐在腳下踩出炸裂的泥土,整個人卻是一下子變成狩獵模式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