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懷雅閣下,這是個誤會。
為難集團的貴客?
不,我們怎麽會做這種事?!
隻是我們信錯了人,是西普.紮克斯那個家夥利欲熏心,想要為自身謀奪利益,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我們對此感到非常抱歉,確實有失職之處,但我們會儘快給您,以及給我們客人一個交代。”
同樣有著虎尾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塊屏幕的麵前。
屏幕上,顯示的是老詩懷雅坐在沙發上,交疊著雙手放在腿上的嚴肅模樣。
中年男人在做著解釋,他也是詩懷雅家族的人,態度謙卑、看起來非常誠懇。
“交代,比如?”
“撤職,追究西普.紮克斯,損害公司形象的責任。”
中年男人回答道。
透過屏幕,約克.詩懷雅深深看著這個自家家族裏的後輩。
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在自己身邊的對方,還是一個能乾、忠誠的年輕人。
然而,現在的這人已經不再忠誠,變成了一個油滑、有著自身的小心思的家夥,這多少有些讓老人感到傷心。
“道歉是需要有誠意的,你的誠意我覺得不足,此次環境優化公司的交易訂單,就讓我派去的專員負責吧,你們從旁聽令協助就行。”
老詩懷雅開口了。
“可是閣下,這是環境優化公司的內部事務,讓一個不了解產品,也不了解業務的人來負責,這是不是有點……”
中年男人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忠誠比能力更重要,你覺得這種說法是正確的麽?”
虎尾中年人沉默下來。
看著從屏幕之外走入的老管家,額頭逐漸冒出一些冷汗,他知道老管家過去的身份。
“我覺得是正確的。”
他有些僵硬地回答道。
“那就好,事情就這樣吧。”
環境優化公司上層的甩鍋,攤手表示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將責任從身上推個乾淨,這是常規的操作,但顯然這種招數,對約克.詩懷雅並不起作用。
豹子頭林薇小姐,原本隻是過來負責溝通說明情況的,但現在卻臨危受命,變成了環境優化公司,暫時代執行的主管。
虎老,威猶在!
在中年人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卻隻能接受這個事實離開後,吳克和辛西爾就被叫進來。
老詩懷雅先是對吳克表達了自身的歉意,然後就對在烏薩斯北境建設分工廠的這個方案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不過,我不希望那是環境優化公司的一個分工廠,而是希望那會是一個新的公司。
辛西爾,你就來做這個公司的負責人,隻需要對太古集團負責,不需要對環境優化公司負責。”
約克.詩懷雅如此說道。
“建立新的公司?”
辛西爾有些不可思議,建分工廠和建新公司是兩個概念,需要的個人能力也是不同的。
似乎知道她沒有自信,約克.詩懷雅繼續說道:“放心,太古集團有專業的公司建設團隊,你需要負責的隻是產品的生產。”
“而這一方麵的生產資料,我也不會讓你從無到有來進行建設,我決定把環境優化公司一部分的生產資料框架,給拆出來作為新公司的基礎。”
環境優化公司鬨出的動靜,讓約克.詩懷雅意識到這個公司的立場,並不是那麽堅定站在太古集團的這一邊。
對於這種在他活著的時候,就敢湊過來撥弄他虎須的家夥,約克.詩懷雅動起手對付起來也是毫無顧忌。
雖然,約克.詩懷雅不能隨便把油滑、會甩鍋的公司管理層人員給撤了,但卻能夠通過認可分工廠建設合同的有效性,以表達歉意的名義修改,變成獨立工廠的建設合同,直接做出把環境優化公司給拆分的行為。
而這種變化也幫了大忙,烏薩斯的北境可不是個生存環境優渥的好地方。
相比於在哥倫比亞這種溫暖地帶、繁華地方的工廠做事,去烏薩斯北境新開的分工廠做事,卻是沒有多少吸引力。
不過,變成獨立工廠新公司的話,減少了管理層的抽成,能大幅度地提高個體員工的薪資水平,吸引力卻可以說是有了一定幅度的提升。
而在某些材料的購買上,獨立工廠能夠越過環境優化公司,直接跟合作的渠道商做生意,也能減少其中有可能存在的貓膩情況。
之後的時間,環境優化公司的上層,在得知是這種情況後,雖然很是不滿這件事,但在太古集團的降位壓製下,也隻能乖乖接受這個結果。
但卻有一人,心懷怨憤。
那就是角被折斷,在出事後又被推出去,當了頂罪包的西普主管。
不過,現在,或許應該叫他,西普無業遊民更為恰當,儘管他在環境優化公司內部,還有一定的分紅股份。
“該死,我一定要報仇。”
看著鏡子裏,頭頂被醫生磨平的斷角處,西普心中有著壓不住的火焰在升騰。
西普恨那些在出事後,就果斷選擇把他拋棄,丟出去頂罪的家夥。
但更恨那個把他的男性尊嚴折斷,還把他作為主管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讓他徹底變成一個笑柄的光頭。
昨天,西普被通知去公司拿自己辦公東西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以前對自己敬畏的公司員工,眼中完全變成了看笑話之色。
甚至,西普還聽到一些,‘瞧,那就是要求別人打自己臉,然後真就被別人打腫臉的西普主管’之類的話。
瀟瀟灑灑活了大半輩子的西普,可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屈辱。
他現在的心中無比想要報仇,但卻畏懼著狠抽自己臉的家夥。
但若因此就讓他放棄報仇,他卻是不甘心。
【該怎麽做呢?】
西普的目光盯在床上,看著那些讓他頂包的人,一起給他的封口頂包費。
這是一筆不菲的金額,若不花天酒地的話,卻是足夠讓一般人,過上半輩子富足的生活。
而如果是要拿去報仇的話,應該也可以請一名厲害的殺手。
西普的腦中冒出這個念頭,他想要請一個殺手,去替自己乾掉那個光頭。
但隨即,他已經消腫、恢複好的臉上,就感到了一股隱隱的疼痛。
腦中再次浮現‘你錯了沒’、‘你錯了沒’的質問,外加伴隨聲音落下的一記記巴掌。
老實說,西普已經被抽出心理陰影了,哪怕他想著報仇,但一想起仇人,還是會讓他陷入懼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