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那也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吳克頗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是的,除了你我和狗頭軍師外,就沒了。”
吳克的話印證了塔露拉的想法。
少女:“……”
論一個加入神秘組織四天的人,在第四天的時候卻發現自身其實是神秘組織的元老成員,求這時候對方的內心陰影麵積?
“敢問,咱們的組織到底創建了幾個月?”
麵對塔露拉的詢問,吳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上的黑紅色頭盔。
“沒幾個月,也就四天左右。”
塔露拉:“……”
“那你說的幾千號人是?”
“嗯,那幾千號人的首領沒答應加入我們,但卻承諾在完成條件後與我們合作,這算是我們組織的外圍。”
“所以,那之後幾萬的預備役成員,其實也都是指這樣的?”
“不,那些是可以團結之人,而他們現在人還在礦場裏受難,得等我們去拯救。”
“咳咳咳……”
塔露拉劇烈咳嗽起來。
就這?
就這你便敢在四天前跟我吹,說組織有成千上萬的成員?
感情好,這就是個創建沒幾天的組織,而整個組織裏麵,其實就你和那個不知名的狗頭軍師兩個人構成?
塔露拉有點打人,但現實的實力差距讓她意識到自身打不過眼前這個人,她心中憋著一股氣,但過了一陣,她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其實,認真想一想,現在的這種情況似乎也不壞,至少她不是加入一個表麵看起來是好的,但實際卻是某些陰謀家在背後操控的神秘組織。
而且,這個組織草創,自身又是‘元老’級的成員,現在對方的首領,又要自己參與組織核心思想的構建,憑自己的手段,定是能影響到這個草創組織,未來的發展和性質。
此時的塔露拉還沒有經曆過原本命運那種,被自己所拯救之人的背叛,以及最好朋友死去的苦痛,也沒有見識到來自普通人對感染者的畏懼與殘酷。
依舊是個在見識到他人的悲慘命運後,想要對此現實情況做出改變,心懷心中正義、想要維護正道的少女,這裏簡稱她為正女。
而這位正女閣下,在快速地思忖了一番如今麵對的情況,很快就得出了還行的結論,加入的組織雖然是個草台班子,但組織內核的核心成員卻厲害。
塔露拉抬眼,看了眼身前有些不安將兩手抓在一起的頭盔人,對方的這種反應讓她覺得有些驚奇,但對方的確就是這個組織的武力擔當,光是能夠輕鬆解決她身邊的兩名內衛,這樣強大的武力就足以讓人信賴。
而未曾見麵的那名狗頭軍師,能夠製定出看似離譜、實則有一定可行性的紀律委員抑製迫害計劃,稱一句這個組織裏的頭腦擔當完全不為過。
僅憑那份計劃,她就能知道未曾見過麵的那人,絕對是個心思極為縝密家夥。
這樣的一文一武,再加上能夠給予他們提供便利的自己,塔露拉突然覺得這個草台班子一般的組織,其實前景並不黑暗,相反很是光明,做大做強完全不是一個夢!
【然而,唯一的問題卻是……】
塔露拉看著麵前之人腦袋上的黑紅色頭盔,顯然她並不能透過頭盔看到後麵的真麵目。
過長時間的沉默讓吳克感到了不安,他懷疑這人是不是發現了自身被蒙騙入他這個組織的真相後,正心懷憤怒打算提出離開的事情。
如果那樣的話,理虧的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為今之計,隻能考慮最壞的結果,若對方選擇退出,不為自身背鍋背書,他的計劃該怎麽繼續實行下去……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要我繼續留下麽?”
塔露拉開口了,這是她在深思熟慮後說出的話。
“這個當然,我需要工具……正義夥伴的背……幫助!”
想著後備計劃的吳克,差點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還好及時改了口。
塔露拉:“……”
她聽得很清楚,雖然沒聽全,但還是能聯想‘工具’、‘背’後麵的話,並理解其中的意思。
“我可以留下來。”
塔露拉說道。
“真的麽?”
吳克有些驚喜。
他剛想到備用計劃,把很有權勢、但為人並不正直的諾曼斯子爵給綁了,脅迫對方給自己的計劃背鍋,然而自願配合和被迫配合之間,卻還是有區別的。
“但是,我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
“信任!”
塔露拉認真說道。
“我發現這個組織有個問題,那就是隱藏起來的真實身份和虛假的代號,我能理解這是從安全保密的角度考慮。
但作為核心的元老級成員,我發現你們並不信任我,而一個領導層之間都無法彼此信任的組織,我不認為就這樣的組織能走得很遠。
而我,塔露拉,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半途而廢,同樣也不喜歡努力到最後,卻沒有一個好結果。
所以,如果你想留下我的話,那就得給我足夠的信任。”
吳克有些沉默,他覺得塔露拉說的的確有道理,想要用對方,但卻猜忌不信任對方,這真的是一件很過分的事。
然而,完全否認希博利爾對於安全所提出的、關於真實身份保密的必要性,卻也不能夠。
就在吳克有些糾結的時候,一雙手卻伸過來握住他的右手。
塔露拉使勁,卻發現那隻被她抓住的手紋絲不動。
“你在做什麽?”
塔露拉感到了一些尷尬。
“你別問,先放鬆身體,不要抗拒我接下來的行為。”
【這人在生氣!】
吳克得出了這個理所當然,但又覺得有哪裏不對的答案,在沒有了吳克下意識對外來力量的抵抗後,塔露拉終於成功將他的手抬到自身的肩頭上放下。
【這手,有點重!】
塔露拉再次調整好心態,卻是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對我的不信任,畢竟我是科西切公爵的養女,天然在身份立場上,就和你們是對立的。”
“一個人的好壞,應該取決於個人的選擇,而非是出身便決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