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看一眼,幾乎就八九不離十。
對於這次選拔,陸時晏並沒有往外透露風聲,隻因隱在暗處觀察,等挑到合適的人後直接調走。
賈明州一直很注意打探消息。
他很快就發現了這一狀況,猜測陸時晏肯定是有什麼新動作。
可惜,同他一樣在新兵營的,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他想了辦法給上麵的人送禮,想要打聽情況,最後也是一問三不知。
越是打探不到,賈明州越覺得有問題。動作也越發地頻繁。
劉成峰就這麼默默的觀察著他,利用他,弄清楚了他們平日給端王傳消息的路線,聯絡的暗號等消息。
而害得一群人被暴露的罪魁禍首,對於這一切,卻是半點也不知。
那日因為林二柱從中插一腳,汪順才等人到底是沒追上方大勇。
陸福生深感愧疚,一直小心地在汪順才麵前賠不是,最後又再三保證,等見到了他三堂哥,一定向他三堂哥好好引薦他。
汪順才都往那邊傳了消息,結果事到臨頭黃了,不將功補過能怎麼辦呢?
最後也隻能繼續盯著陸福生,在這一家人身上下功夫。
就這樣,幾人留在了浦州城。
陸福生天天去衙門守陸時晏,但根本見不著人,更不會有人給他通傳。
找不到陸時晏,他就盼著能像遇見方大勇一樣,趕緊遇見大灣村的村民。可是幾人在城裡耗了許多天,卻沒再遇見大灣村的村民。
汪順才最後終於耐心耗儘,覺得陸福生一家沒了利用價值,直接將其騙出城,賣給了人販子。
因為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是汪順才負責一家人的吃喝,陸福生一家對其十分信任。對於他說手裡的錢用沒了,在外頭找到個賺錢的門路時,幾人完全沒有懷疑。
連被人販子帶上馬車的時候,還對汪順才再三感激,直到被拉去了黑礦,一家人才傻了眼。
廖氏看著那些瘦得皮包骨頭的礦工,牙齒打顫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帶我們去給大老爺做事,以後吃喝不愁嗎?”
趕車的車夫嗤笑一聲,一把將廖氏推了下去,“這青天白日的,你做什麼美夢?你們呀,被你那個好兄弟賣了。”
說著,他有點嫌棄地朝著廖氏吐了一口唾沫。
他們做人口買賣的,當然不隻往黑礦裡輸送人口。女人賣去青樓,可比黑礦賺錢多了。
但無奈,這老娘們年紀太大了,又長得不行,賣去青樓也沒人要,才隻能賣到黑礦上來。
賣給黑礦,跑的路程遠,價格還沒賣給青樓賺的多。他如何不嫌棄。
廖氏跪坐在地上,整個人都仿似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置信地抱著腦袋。
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陸福生也沒比他娘好到哪裡去,此時整個都怔怔的。
其實早在半路上,他就覺得許多事情不太對勁。但因為不相信汪順才會騙他,所以明明發現了許多疑處,他也都壓了下去。
直到這一刻,他才不得不接受現實。
可是一切都晚了。
礦山的管事可不管他是不是被人騙了,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來了礦上就給他乾活。從此以後,生死都由他說了算。
陸福生一家,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在礦洞裡乾起了活。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會在礦洞裡遇見方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