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下午睡了一覺,晚上便有些睡不著。吃過晚飯後,便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陸時晏。
她的眼神太過熱烈,陸時晏想假裝沒看到都不行。他放下手裡的書,壓低聲音道:“今晚上不能帶你去。”
“所以,你到底打算去做什麼?”江棠棠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當然知道陸時晏帶著她行動是一種拖累。
她其實也並非一定要跟著他去。
但他往常有什麼事都會告訴自己,但這次卻一再推脫,神神秘秘的,她實在是好奇的不行。
陸時晏對上她像孩子一般發亮的眼睛,又是無奈地笑了笑,以氣音道:“放火。”
江棠棠瞬間瞪大了眼睛,擠到他懷裡,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聲音也小到接近耳語,“燒睿王府嗎?為什麼呀?你是想殺了睿王嗎?”
她的手肘撐在他大腿上,胸前的柔軟蹭到他的身體。
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仿佛他便是她的全世界一般。
她卻對自己此刻有多麼迷人半點不知,眼神清澈得猶如剛出生的孩童一般。
陸時晏口乾地吞了一口口水,簡短道:“不是。”
“那是什麼?乾嘛不直接殺了他?”以他的能力,就是殺了睿王也是做得到的。
江棠棠以為他是擔心隔牆有耳,不好跟她細說,乾脆調整了一下姿勢,直接坐到了他腿上,然後把耳朵湊過去,“你貼著我的耳朵說小聲一點,不會有人聽見。”
陸時晏:“……”
這是有人聽見不聽見的事嗎?
她知道自己是坐在誰身上嗎?
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他渾身的血液都不聽話地亂衝,他簡直想將她丟出去,偏偏又舍不得。
他在心裡歎了一句,真是前世欠了她的。
江棠棠見他半響沒說話,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快說啊!”
陸時晏隻能認命地給她講起了為何不直接殺了睿王,而要選擇放火。
要他刺殺睿王端王他當然能辦到。但刺殺之後呢?要收服端王睿王的兵力還得需要時間,還得管理。以他現在的實力,自然是不足以吞下他們的兵力的。
所以如果他殺了端王或者睿王,最大的可能是兩王的兵馬為彆的勢力所接手。
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少好處。
他要端王和睿王互掐,然後找準機會,一步步吃下對方的兵力。
而他剛才給江棠棠說的去睿王府放火,其實今天晚上也不一定能做成。
因為這又是一步陷害端王的棋。
江棠棠聽完,不免有幾分同情他。
天天想這麼多,算計來算計去,要是她,隻怕連頭發都要掉沒了。
江棠棠從他腿上站了起來,並體貼道:“那夫君,你快去忙吧!忙完早些回來休息,也彆太累了。”
想那麼多還休息不好,她可真擔心他地中海。
可彆禿了,禿了可就不好看了。
陸時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