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城中有一條內河,河邊綠樹成蔭,不但是貴人們遊玩的好去處,心思靈活的老百姓也在岸邊擺滿了各種攤子。
江棠棠和陸時晏今天便沿著河岸在遊玩。
魏依靈坐的畫舫,也沿著河岸而行。她也一早就注意到了兩人。
作為睿王最寵愛的小女兒,卻有許多不能做的事情。
比如,她不能想出門就出門,她不能選擇自己的婚事。
大概越是得不到什麼,就越是渴望什麼。魏依靈最渴望的就是和相愛之人在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
但是父王卻將她指婚給了五大三粗的武將。
魏楊看出妹妹的難過,但婚事是父王親定的,他也無能為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帶了妹妹出來玩耍。
他提前讓下人準備了衣服,兩人現在穿著一身布衣,像普通百姓一樣,混在人群之中吃喝玩樂。
魏依靈鬱結了多日的心,也總算是開闊了一些。
魏楊勸妹妹道:“說不定兩人根本不是夫妻,隻是哪家公子哥在外麵養的外室。而你今天看見的夫婦恩愛,隻是假象而已。”
魏依靈不高興道:“你胡說,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是你親哥,我還能騙你不成?父王給你挑的夫君其實也沒什麼不好,他是父王手下的武將,他敢欺負你?”
魏楊自覺自己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
而男人,隻要不是死了被掛在牆上,就沒個老實的。
像對麵那個男人那樣寵女人的男人不是沒有,但寵的絕不會是妻子。
多是外麵的紅顏知己……
而且這種寵愛,也多如曇花一現,不持久。男人,永遠是貪圖美色,貪圖新鮮的動物。
他覺得妹妹應該早日認清現實,不要有那些不該有的幻想,應該好好跟父王給她挑選的夫君過日子。
起碼父王手下的武將,礙於父王的威壓,不敢在外邊拈花惹草。
魏依靈不能接受這種打擊,她目光再次落在江棠棠和陸時晏身上,“我不信,要不我們去問問。”
魏楊覺得妹妹太過天真,“怎麼問?人家在外麵養外室,還正大光明說出來不成?”
“你看我的。”魏依靈說著,吩咐船夫將畫舫靠岸。等船靠岸,就跳下船,朝著餛飩攤走了過去。
魏楊無奈,隻得追了上去。
“老板,來兩碗餛飩。”她朝著煮餛飩的婦人揚聲道。
等叫了吃食,她又走向江棠棠和陸時晏所在的那一桌,看著江棠棠道:“這位姐姐,我和兄長可以跟你們拚個桌嗎?”
江棠棠看了一眼旁邊明顯空著的一張桌子,隻以為又是被陸時晏的皮相所惑的女子,她無所謂道:“你隨意。”
隻是說完,她還是沒忍住扭頭去看陸時晏。一邊看,一邊在心裡疑惑。
都已經易容了,還能招蜂引蝶?
不過他那張五官輪廓好得過分的臉,又覺得招蜂引蝶也正常。
雖然塗了易容粉,讓他的臉色看起來變黃變黯淡了一些。貼上去的八字胡也讓他的年齡看起來比平常大了上十歲。
但沒辦法,這人的五官輪廓生的太好。就算是易容了,看起來也是一個帥氣的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