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睿王不對付,時常鬥得你死我活。但在他眼中,也隻有睿王這樣的身份,才配與之一鬥。
而陸時晏那樣鄉野出身的窮小子,在他看來,對於他們伸出的橄欖枝,就應當感恩戴德地接受。
可他居然敢拒絕!
還敢動手拔除他安插的人手,簡直是膽大包天。這時候,他簡直恨不能將陸時晏這個不知好歹的鄉野賤民捏碎,以發泄他心中的不滿。
“他一個鄉野賤民,哪裡敢看不起王爺。要我說,也是傳言不實。他也不過是一個短視貪婪,還自詡聰明,又自大衝動的匹夫。王爺根本不用將他一個小小賤民放在眼裡。”
陸時晏和章奎在浦州招收難民為兵,是以保護浦州,對抗西戎為名。
但他現在拒絕了端王和睿王伸出的橄欖枝,在一眾謀士眼中,就是私自屯兵,有心爭奪天下。就是看中了皇上的寶座。
他一個鄉下出來的窮小子,居然敢有如此野心,可不是貪婪?不光貪婪,還自大衝動。
居然敢拔除兩方安插在浦州的人手,同時得罪兩方的人,他怎麼敢?
端王卻冷靜下來,他摩挲著手中的茶盞,“不對!他應該還有後招。”
如果沒有後招,他不敢這般狂妄。到時候三方與浦州為難,他就是天上神仙,也沒辦法啊!
除非他有把握,拔除了他們兩方的人馬,卻不會找他算賬。
“快派人去查,他人在何處,浦州有什麼動靜。”
驩瑾默,也就是端王最為倚重的謀士道:“王爺……你是不是太過高看那個鄉野賤民了?
他再怎麼撲騰,浦州也是個貧瘠之地,又根基淺,他能折騰出什麼名堂來?”
端王麵色不虞,就算是他最為倚重的謀士,他也不允許有人如此駁他。
對上端王眼裡的冷光,驩瑾默知道自己僭越了。
彆看他跟著端王多年,看起來對他最為信任,每每遇事,端王就要喊他們一起來商議。但很大程度上,端王隻信自己的判斷。
他連忙補救道:“不過還是王爺考慮得周到,仔細一些總是不會錯。我這就派人去打聽。”
隻是還不等他派人出去打聽,就有士兵急急忙忙地跑來報信,“王爺,不好了,西戎今天傍晚,突然對瑉和發起了攻擊。”
瑉和正是端王的封地。
看起來不起眼,但卻十分重要。
如果瑉和被西戎拿下,他們的封地危矣!
端王瞬時顧不上去管陸時晏的事,怒道:“怎麼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等攻打後才來稟報?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
被派來傳信的士兵無辜地跪在地上,他就是一個傳信的,他能知道什麼?
“王爺,為今之計是趕緊派兵過去阻止西戎。”
驩瑾默冷汗都下來了,他總覺得這不是巧合。不然怎麼前腳他們安插在浦州的人手被拔除了,後腳封地就被西戎人攻打。
西戎之前不是一心攻打浦州嗎?
怎麼突然改換了戰略方針,還這麼陰,找了個這麼刁鑽的位置?讓他們一時沒防備上。
如果這是陸時晏的算計……
這時候,他隻慶幸他剛才連忙補救了,若之後查出來和陸時晏有關,王爺定會遷怒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