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他當成玩樂,不斷地往繩子裡加入新的麻線,將麻繩搓得大小均勻且長。
見陸宸言這般沒禮貌,郭萱彤眼裡頓時露出一抹不滿來,“小朋友,我娘問你話呢,你這樣很不禮貌哦!”
江棠棠把聽的書按了暫停,才對崔氏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兒子做事的時候不需要有人打擾,還請夫人見諒。”
“你平常就是這麼教養孩子的?你這樣是害了他,你知道不知道?”
郭萱彤覺得江棠棠就是沒教養,根本不會教養孩子。就這樣的人,哪裡有資格嫁給她恩公那樣的謫仙?
若是她嫁給了恩公,絕不會像她這樣教養孩子。她必然將孩子當成親生的喂養,將其培養成世上最優秀的人。
“萱彤,你怎麼說話呢?”崔氏狠狠地給了女兒一個眼刀。
又笑著給江棠棠賠不是道:“這孩子被我慣壞了,陸娘子你莫要跟她計較。昨天得虧了恩公,我們母女才沒有成為那些西戎士兵的刀下魂。”
江棠棠打量母女幾人,發現崔氏確有幾分真誠。但郭萱彤姐妹臉上都滿是不耐煩。
她不太想和幾人來往,沒什麼表情地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要的,這是救命之恩,我母女幾人當銘記於心,用終身來報答你們的恩情。”
江棠棠瞥了郭萱彤一眼,心說彆了,這個報恩她可受不住。
“我們母女幾人不會乾地裡的活,但女紅還難不倒我們。陸娘子,我們來幫你吧!”
崔氏笑著,悄悄掐了郭萱彤一下,示意她老實點。不要再說那些不該說的話。
江棠棠確實覺得幾人不應當在山穀裡白吃白喝,於是把餘下的麻線拿出來分給幾人,讓幾人一起搓麻繩。
郭萱彤心裡打定了主意,要在江棠棠麵前露一手,要讓江棠棠知道她的厲害。
她的女紅師傅可是她舅舅專門從京城請的老繡娘,聽說是從侯府裡放出來的。以前在府裡,她師傅可是時常誇她女紅好。
但等她上手之後才發現,這個並不如她想的那麼簡單。
她師傅以前教的那些繡技,也根本用不上。
麻線不如她以前在府裡用絲線柔軟,搓了一會她就覺得手疼。
而且明明看起來那麼簡單的東西,但她搓來就是粗細不一。
特彆是在她們姐妹兩人都搓得不順的時候,陸宸言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卻搓得又快又好。
郭萱彤覺得沒臉極了,她居然連一個孩子都比不過。
她氣鼓鼓地將麻繩一丟,轉頭跑了。
崔氏尷尬的不行,對著江棠棠賠笑了一番後,趕緊追了上去。
她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你在做什麼?誰讓你對陸娘子摔臉子的?”
郭萱彤委屈又不解道:“娘,你為何低聲下氣地去討好一個村婦?”
她娘可是堂堂縣令夫人。
就算她爹死了,這個縣令夫人的名頭沒了,但她外公家也是江州數一數二的富商,怎麼也比她一個村婦的身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