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我們沒跟著去,陸三郎就讓我們在溶洞口等,等他們把東西拿來,我們慢慢往裡麵運。”
雖然沒去,但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二。看幾人回來時候身上的血跡,想來這東西來得也不正道。
大周鐵受管製,就算拿錢也不一定能買到這麼多刀,更何況這些大刀刀口鋒利,把把都是好貨,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刀定然是官家的。
不過看著樣式,和他以前路過衙門時候,衙役們手裡拿的刀樣式並不一樣。
再聯想如今西戎打了過來,他很容易就猜到了這些刀的真正來源。
隻是怕媳婦害怕,他並沒有把心中的猜想告訴她。
他雖沒說,但村裡的明白人不少,許多人都猜出了東西的來處。
“老頭子,我聽朝陽說,這些東西多半是從西戎士兵手中搶的。這……不會惹了禍事回來吧?”宋村長的媳婦錢氏一臉愁容地道。
宋村長道:“陸三郎是個能乾的,他心中自有分寸。他既然敢這麼做,定然心中早有乾坤,你彆管這些,管好家裡人,不要去外頭亂說,無端惹得村民們慌亂。”
“這點分寸我能沒有?”王氏道:“就怕彆的人家……沒分寸。”
宋村長背著手,想了想到:“我去轉一圈。”要是有那不懂事的人家,他好提前說道說道。
不過還好,並沒有鬨什麼亂子。
連原本最喜歡鬨事的方家人,也被陸時晏處罰陸翠蘭一家子的手段給震住了,今天十分的乖順。
浦州城內,太守府。
浦州的太守章奎此刻正在房裡著急地轉圈,外邊突然響起馬匹的嘶鳴聲。
他快步出了房間,正迎上從馬上跳下來的心腹曾文,見到太守,曾文激動道:“大人,大好事啊!西戎東路送糧的軍隊被賊人給殺了。”
“你說什麼?你帶的人沒動手,西戎東路送糧的軍隊先被人給殺了?”章奎吞了一口口水,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曾文連連點頭,“對對對!全都給人一刀抹了脖子,一個都沒剩。”
他本來以為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不想居然不戰而勝。
“誰殺的?”章奎尤在夢中,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曾文道:“這我們也不清楚,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就隻發現了一地西戎士兵的屍體。動手之人不但手法鋒利,還……”
“還什麼?”章奎拍了一把大腿,著急道:“吞吞吐吐個啥?趕緊說。”
“還全都被人脫光了衣服。”曾文有些不太確定地道:“看起來像是遇到了人打劫,那打劫之人連衣服褲子都不放過。”
“哪裡來的劫匪這般厲害,東路押送糧草的軍隊除了糧草軍,可是有精銳護送的,就普通的劫匪,能把整個東路糧草隊殺得一個不剩?”
章奎覺得心腹的話十分荒唐,心腹也覺得自己的猜測無法用常理去推斷。
可宜和縣破城,西戎士兵直逼浦州而來,他連夜給朝廷發了十幾封奏折,卻至今沒派援兵前來支援。
與浦州相近的荊州江州等地,他也派人給當地的駐官送了求救的文書去,皆沒有得到回應。
朝廷沒有派兵來,荊州江州等地的駐官也都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子,又有誰會去殺西戎的糧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