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猜測是江棠棠在逃荒路上有了什麼機遇,找了陸家人明裡暗裡的打探。
江棠棠沒空理村民們的各種小心思,這會兒陸時晏從山上扯了一堆草藥回來,正揉碎了遞給她,“先把破皮的地抹點藥,一會我再去給你熬個祛除身體疲勞的藥湯,等吃了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就不難受了。”
江棠棠沒想到他去了那麼久,就是去給自己采草藥。
她心裡升起一股陌生的酸脹感,“夫君,你給人家抹嘛!”
她伸出自己潔白小巧的玉足。
因連著趕了兩天的走,她腳上有好幾個地方都被磨破了皮。
此刻看來,就像上好的羊脂白玉染上了瑕疵一般。
看著腳上的傷口,陸時晏呼吸一窒,原本拒絕的話卡在了喉嚨口。
他下意識換了個姿勢,將她的腳完全擋了起來,不讓外人窺見。
他拿著揉碎的草藥汁,輕輕地塗抹在傷口上。
他的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不是在給江棠棠抹藥,而是在操控什麼精密的儀器一般。
他的臉龐如刀刻斧鑿般輪廓分明,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低垂著,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無法探究他此刻的內心。
江棠棠突然覺得,這時候但凡她多說兩句曖昧的話,就是在褻瀆天上的神君。
“好了。”陸時晏收回手道:“先等一下,等藥汁液就好了。”
江棠棠仰頭看著他,甜甜道:“夫君,你出去那麼久一定餓壞了吧?我給你留了飯,在瓦罐裡,我特意拿炭火給你溫著呢,夫君,你快去吃飯吧!”
“不急。”陸時晏依舊站在她麵前,以防有人看到她的玉足。
“夫君,你找這些藥一定跑了許多地方吧?”江棠棠做出一副反省的樣子,“早知道你會跑那麼多地方去給我尋藥,害得你這麼辛苦,我就不提那無理的要求了。”
陸時晏低聲道:“不是無理的要求,以後有哪裡不舒服就說,不要忍著不說。”
江棠棠眨了眨眼睛,“什麼都找你,你會覺得厭煩我嗎?”
煩嗎?
陸時晏微怔。
他想自己這些日子的反應,他有過很多種情緒,但唯獨沒有厭煩。
他以前可是最討厭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子了,可麵前這位,明顯比他在仙界遇見的那些女子更矯揉造作一萬倍,他為何從來沒覺得煩過?
江棠棠垂下眼,渾身都透著一股沮喪,“原來已經厭煩了啊!”
她本來是想裝下樣子,但話說出來,她突然覺得真的有些難過。
好像隻要想想,他厭煩自己的感覺,心就像給人拽住了一般,難受得不行。
“沒有!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陸時晏抬手,自然而然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