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歡快地爬上了男主寬闊的後背,還品鑒一般,捏了捏他身上的肌肉。
陸時晏瞬間肌肉緊繃,臉上懶散的表情也收了起來,像豹子一樣衝了出去。
江棠棠不妨他突然衝出去,給嚇了一跳,忙一把抱緊他的脖子。
*
自從昨天,陸時晏以一己之力擊退了想要搶劫的難民,護住了陸家眾人以及財產,陸家人在村民們心裡的地位,就躍過村長一家,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第一。
許多先前怕被陸家連累,故意和陸家拉開距離的村民都後悔不已,想找機會和陸家修複關係。
見劉成峰帶的人抱了青草過來,村民們也有樣學樣,割了草送過來,希望蘇氏看在大家一個村的關係,以後讓陸時晏多多庇護大家。
陸翠蘭也隨意扯了一把樹葉,抱著過來,抓著蘇氏的手哭訴道:“大嫂,你就幫我跟李大夫說說好話吧!幫我家佩茹配一副藥吧!”
蘇氏雖然很氣陸翠蘭,但想著方佩茹好好一個姑娘,如今成了一個瞎子,心頭也忍不住歎氣,態度也和緩了幾分,“佩茹成了如今這副樣子,也確實是可憐,但抓藥這事兒我們還真沒辦法,那大夫他會看病,但也變不出藥來啊。”
“怎麼就沒有辦法呢?”陸翠蘭著急道:“我聽說三郎當時給人打傷,就是去山裡扯藥草治好的。你跟李大夫好好說說好話,幫我家佩茹也扯一把草藥吧。”
蘇氏縮回了手,“我家三郎要用的藥,那是他媳婦去山裡扯的,可沒那麼大的臉麵,去勞煩人家大夫。”
陸翠蘭可不相信江棠棠那個草包認識草藥,隻當是蘇氏是不想幫忙,故意找了理由推辭。
她生氣道:“大嫂,那老話說常說,三十年活東,三十年活西。我們家現在倒了黴,但總不能一輩子都倒黴。你就篤定,以後沒個什麼求到我們門下的時候?”
“翠蘭,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蘇氏本來看方佩茹可憐,先前還好聲好氣的,這會兒也沒了好脾氣,“如果我要認識那草藥,我自己上山就去給你扯了。可那是求人的事兒。你讓我怎麼去求人家大夫?像你一樣,抱著一把連牛都不吃的枯樹葉,去求人家大夫?你覺得人家大夫能答應嗎?”
邊上幾個抱著青草來陸家的婦人都癟了癟嘴,幫著蘇氏道:“這還抵不上我們一個外人呢!我們不求藥,帶來的草也是馬兒能吃的。可這親妹子上門求藥,居然隨便帶一把樹葉就來了。”
“可不是,就這樣,還死乞白賴要她嫂子去求大夫上山給她扯藥。”
“剛才還對人家李大夫發脾氣呢!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臉。”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陸翠蘭臉色越發地難看,“我找我自家嫂子幫忙,關你們什麼事?”
陸翠蘭說著,拉著蘇氏的手,大聲道:“嫂子,你可不要被她們幾個那把草給騙了。她們幾個平日裡成天躲在後麵說我三郎媳婦閒話,說她跟李大夫不清不楚的,哄得外頭的野男人抓了東西來送給你們一家子吃。”
“這可不是我們說的,明明是你到處跟人說,說你那個三侄媳婦不檢點,在外麵勾搭男人,說你嫂子為了逃難活下來,媳婦給兒子戴綠帽子也不在乎,還把媳婦當大小姐伺候著,現在倒打一耙,把汙水潑到我頭上。”
“就是,陸翠蘭,明明是你先在外頭說你家侄媳婦閒話的,說她就是個狐狸精,到處勾引人,勾得外頭的野男人把好吃的都送給她。”
……
幾個婦人和陸翠蘭一起相互揭發,把以前躲在一起說的那些閒話全都扯了出來。
聽著那些閒話,蘇氏氣得不行,誰的草都沒要,把一群送草的婦人全部趕走了。
又對陸翠蘭道:“翠蘭,我們兩家以後也不要來往了。反正在你眼中,我們家也是自私自利,能幫忙也不肯幫你的無情人。”
“大哥,你看大嫂。外頭人說幾句挑撥的閒話她也當真,就為了那麼幾句閒話,就要跟我斷親。”
陸翠蘭去陸老頭麵前告狀,“大哥,你忘了爹娘走的時候怎麼說的話了?你當真要跟我斷親?”
陸老頭一共兩個哥哥三個妹妹,但兩個哥哥還沒長成人,就先後去了。三個妹妹也病死了一個。
再後來爹娘也去了,就餘下兄妹三人相依為命。而陸翠蘭年紀最小,陸老頭對這個妹妹也多疼愛幾分。
此刻看到妹妹瘦得皮包骨頭,還哭得不行,心頭一下子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