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端坐著的陸時晏,不免在心裡琢磨,他為何會對自己的印象分越來越差。
這會兒陸時晏沒有閉目修煉,對上江棠棠的目光,再加上她說要清潔口腔,可拿到柳條後一直未動。
他這兩天也是見識到了這位娘子的威力,他把柳條拿過來,將其弄成小刷子的形狀後還給江棠棠道:“等見到薄荷了,我再給你采一些。”
江棠棠看著他徒手將柳條的一端,捏成小刷子一樣,心裡讚了一句牛逼。
不愧是仙君。
隻是,他明明對自己這般體貼,對自己的印象為何還這般差啊?
男人都這麼扭曲的嗎?
江棠棠可不是沉得住氣的性子,她決定問個清楚,“夫君,我有什麼讓你不滿的地方嗎?要是有的話,你說出來,我……試著改一改。”
陸時晏雖一心修煉,但奈何身邊有個對男女關係十分有心得,喜歡流連紅塵的損友,得益於他時常在他身邊嘮叨,總是講對待女人要如何如何,女人又如何口是心非……
很明顯,這是他朋友口中的送命題,他十分堅決地道:“沒有!”
江棠棠在心裡罵罵咧咧,你沒有對我有什麼不滿的,你為何對我印象分這麼低?
她努力溫柔,“真沒有嗎?夫君你要不仔細想一想。”
陸時晏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了心中的答案,十分堅決地道:“沒有,你很好!”
江棠棠:“……”
好你個大頭鬼!
好你對本姑娘印象分是負分?
什麼也沒有問出來的江棠棠氣鼓鼓地扭頭,拿著新鮮出爐的柳樹枝牙刷清理口腔。
隨著太陽的升起,氣溫開始逐漸升高。
逃荒的隊伍開始越走越慢,拉牛車的老黃牛也不停地喘著粗氣,即便使勁往它身上甩鞭子,也走得越來越慢。
陸時晏從牛車上跳下了馬車,接過陸時旺手裡的牛鞭,親自去趕牛。
他趕牛的時候不朝牛揮鞭子,而是拿了幾根草去喂牛。
這草是他昨晚我去山上割的,今早喂牛吃了一些,餘下少量放在牛車上。
因為天氣太熱,空氣乾燥,割來的草已經焉巴巴的了。
不過瘦骨嶙峋的老黃牛並不嫌棄,一邊走一邊嚼著青草,速度比用鞭子抽稍好些。
看著陸時晏的動作,江棠棠微微沉思。
他對自己是印象分太差,難道是因為覺得自己太自私了?
她要不也像他那樣下去走,給牛減輕一下負擔。
正在江棠棠嘗試著往地上伸腳的時候,燥熱的空氣中,再次響起了方佩茹那十分有特色的掐掐腔,“有的人真是好意思,讓一個病人下去趕牛車,她一個好人,反倒是在車上坐著。”
江棠棠的腳瞬間收了回來。
她到底是腦袋多不清醒,才會想著這大熱天,好好的牛車不坐,要下去走路。
就為了讓一個男人對她有好印象?
及時迷途知返的江棠棠朝著方佩茹翻了個白眼,“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說完,在方佩茹氣得扭曲的麵孔中,十分淡定地召喚出了係統,【把地圖調出來我看看,這沿路有什麼適合歇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