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可是肉。
隻是一隻野雞太少了,而且今年大旱,不光人沒吃的,牲口也沒吃的。
那雞瘦得不行,又那麼多人分,分到每個人手裡,就隻有一小塊。
羅桃花連骨頭都沒舍得吐,全吞了還是覺得不夠。
這會兒不免盯上了三房留的那隻雞。
她總覺得三房手裡的那隻雞比昨天小叔子給婆婆的那隻更肥。
而且三房統共才三個人,她們昨天半夜那麼多人分一隻野雞。她覺得三房這隻雞怎麼也該分一半出來。
不,分大半出來才對。
不光羅桃花,就方家人也眼饞地盯著江棠棠牛車上綁著的野雞。
方佩茹更是恨不得將江棠棠瞧出一個窟窿來。
察覺到緊跟在牛車後的方佩茹,正用一種嫉恨的目光看著自己,江棠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嬌滴滴對陸時晏道:“夫君,你認識清潔口腔的藥草嗎?”
這地方鬨乾旱,眾人連喝的水都沒有,自然彆指望能洗臉刷牙了。
可是睡了一晚上,那口氣實在是讓她難以忍受。
想來他連驅蚊的藥草都認識,能清潔口腔的藥材他應當也認識的吧!
“一會看到了摘來給你。”說完,陸時晏重新閉上了眼睛。
雖然陸時晏沒有立刻就去給江棠棠尋藥草,但他的回答還是讓方佩茹大受刺激。
“當你出來遊山玩水呢?四處的草木都被乾死了,你居然還要受傷的表哥去給你尋藥草清潔口腔,江氏,你要不要臉啊?”
江棠棠斜著眼看了她一眼,“我夫君願意寵我,要給我尋藥材清潔口腔,關你什麼事?還有,你叫我夫君一口一個表哥,到了我又叫江氏,你這樣是不是太不禮貌了?雖然我不稀罕你叫我一聲表嫂,但是我確實是你表嫂。”
方佩茹憤聲道:“就你這樣無才無德,隻會給表哥找麻煩的女人,哪裡配得上晏表哥?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叫你表嫂?”
江棠棠當然有一萬種方法打擊說服她,但她剛才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有點累了。
逃荒路上本就夠累了,她為何要跟傻逼爭鬥?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裝哭。
廢物江棠棠乾啥啥不行,但是找老爹裝可憐滿足自己的各種無理要求那可是第一名。
她深吸一口,眼眶倏地紅了,再說話時,已帶了哭腔,“夫君,你也覺得我無才無德,配不上你嗎?”
陸時晏猛地睜開眼睛,抬手按住被銳利刺痛襲擊的心臟。
他轉頭,滿臉寒霜地看向方佩茹,眼裡是毫不遮掩的厭惡,“你是誰?我與我夫人之間的事,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置喙?”
方佩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明明還是那張好看的臉,可他渾身上下的氣質,卻讓她陌生無比,和她記憶中的表哥完全不一樣。
方佩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既是被嚇的,也是委屈的。
“你嚇你表妹作何?”陸翠花看到閨女哭,背著背簍擠了過來,指責陸時晏道:“你表妹那也是為你好,擔心你受傷身體沒好全,就被江氏折騰著做這做那,折騰出個好歹來。你倒好,還凶你表妹,真是好心沒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