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病得那麼重,能下去砍竹子?”羅桃花見丈夫完全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還替自家弟弟辯解,越發憤怒,“我看他就是想裝病霸著牛車。”
“那牛車本來就是三弟妹娘家陪嫁的,他們一家子用是理所應當的事,他用得著霸著嗎?”
陸時旺也很氣媳婦蠻橫不講道理,“不管怎麼樣,三弟身體好,對我們一家子都是好事。”
羅桃花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又不氣了。
可不是,她先前還猶豫著怎麼開口。
現在三弟都能下去砍竹子了,想來明天是不用坐牛車了。
她目光落在那頭拉車的瘦牛上。
反正他們大房的人坐不了牛車,還不如吃了好,免得留著惹人眼紅,給家裡招禍患。
江棠棠還不知道自己的牛被這麼多人盯上了,此刻正在欣賞男人如行雲流水的身姿。
隻見他將竹子砍下來後,又像切豆腐一樣,輕輕鬆鬆地把竹子一破兩開,然後挑了一根最大的竹子,將裡麵的竹節去掉,彆的竹子分彆切成段。
江棠棠看著他的動作,迷惑不已,“你這是要做什麼?”
陸時晏意簡言駭道:“取水。”
江棠棠露出一個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這能取水?
同江棠棠一樣,大灣村也不明白陸時晏砍那麼多竹子做什麼。
等看著陸時晏將一段段的竹子擺好,在下麵燒上小火,以小火烘烤竹子,竹子裡的汁液一滴滴落在最長那根被去掉了竹節的竹筒裡,最後彙成一股小泉流到早先準備好的瓦罐裡時,村民們才恍然大悟。
原來陸家三郎砍這麼多竹子,是取水啊!
反應過來的村民無不佩服,這可太聰明了,居然想到這麼個取水的法子。
有村民立馬提了刀,學著陸時晏的辦法,去砍竹子取水。
也有人眼巴巴地看著陸時晏那邊,想著找什麼理由,去討口水喝。
這邊,陸時晏已經在江棠棠崇拜的目光中,用一塊竹片殺了斑鳩,還將它一身的毛都脫了個乾淨。
不光殺斑鳩,給斑鳩脫毛的動作賞心悅目,還將斑鳩處理得十分地乾淨。
甚至連他的手指,也沒沾上一絲血汙,手指看起來依舊白皙修長,乾淨整潔。
光是玩那雙手,她就能玩半年。
更不要說那張臉了。
這樣長得好看,還會煮飯的男人,若是在上輩子遇見,她就是賣掉一棟樓,也要將他包到手,玩個夠。
隻可惜,她如今身無分文。
江棠棠十分哀婉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