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也不想現在就趕路。
她雖然有牛車坐,可是牛車連個遮擋的都沒有,頂著大太陽曬,這讓一個夏天離了空調不能活命的人如何忍受。
所有她想也不想就提出反對道:“李大夫,我知道你尋妻的急迫心情,但現在可不是趕路的好時機。你看這麼大的太陽,我們又沒有找到新的水源,這時候趕路,被太陽嗮中暑了,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陸家老兩口已經順從的收拾東西,準備趕路了,沒想到江棠棠會公然反對李石的話。
一時間是又驚又怕,頻頻向江棠棠使眼色。但江棠棠不管兩人。
任憑兩人使眼色使得嘴歪眼斜,依舊毫無畏懼地道:“再說了,正午的太陽又烈又毒,我相公身體也受不住。總不能為了你妻兒,就不顧我夫君的死活吧?”
她說著說著,突然戲精上身,便學著電視劇裡看過的場景,矯揉造作地抹淚,“要我夫君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彆活了……”
本來隻是想裝哭一下,但江棠棠想著自己的幾棟樓,她的豪華大彆墅。再想想如今這悲慘的境地,最後假哭變成了真哭。
還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陸時晏一直以為她演戲,但看到她的眼淚,心臟居然不受他控製一般,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
他覺得有些荒唐,他怎麼可能為這個滿嘴謊言,矯揉造作,才第一次見的女人心疼。
李石就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人,手上的青筋高高暴起,就在陸家人以為他要動手時,他猛地轉身,“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水源。”
“大哥!”他的兩個跟班一言難儘地看了江棠棠一眼,飛快地跟了上去。
陸大哥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勸弟媳不要太作,惹惱了李石,可弟媳方才句句話都是為了三弟著想。
他張了幾次嘴,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學著李石一樣,往邊上的山包走去,“我去看看山裡有沒有什麼吃的。”
陸家彆的人也都閉目養神的閉目養神,想辦法找水的找水,各忙各的忙碌起來。唯有江棠棠,坐在牛車上嚶嚶嚶哭得傷心。
聽著耳邊嚶嚶嚶的哭聲,陸時晏感覺自己的心更疼了,他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儘可能地放低聲音,溫柔道:“彆哭了,人已經走了,不用現在趕路了。我……也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