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覺得身體裡的各個器官都被一種奇怪的暖意包圍,剛才還餓得肝腸寸斷的腸胃奇跡般地恢複了,喉嚨也充滿了水潤感覺,再也沒了那種乾得起火星子的感覺了。
江棠棠正眯著眼睛享受這種奇怪的舒適感她,突然被一個尖銳氣憤的聲音打斷,“你在偷吃什麼?”
羅桃花氣勢洶洶地看著江棠棠,仿佛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
江棠棠挑眉看了她一眼,“關你屁事。”
“好啊!你果然是趁機支開我們妯娌兩個,好偷吃東西。”
羅桃花氣憤地指著江棠棠,“你像個大小姐一樣,指揮我們兩個幫你乾活,有什麼好東西卻躲起來自己一個人偷吃,你虧不虧心啊!”
江棠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是我求你們來的?你們自己說要上山來幫我的,怎麼,剛才在大家麵前扮好人,現在上山就後悔不想幫忙了?”
“再說了,我吃什麼和你有關係嗎?誰手裡不藏點東西?大嫂你衣服的夾層裡不也藏了一包糖,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拿出來舔一舔嗎?”
農家人自己熬的麥芽糖,一咬就黏牙。當然,統共就那麼一塊,羅桃花也舍不得一口吃掉。
每次等著大夥都睡著的時候,偷偷拿出來舔一舔,又包回去,下次再拿出來舔一下味道。
有時候羅桃花還讓大房的幾個孩子輪流舔。
想著陸家人從大灣村出發逃難,距今已過去了一個多月。
這一路上風沙灰塵汗液什麼的,大家一次都沒有洗過澡,羅桃花卻將一塊貼身藏著的糖當作寶貝,還牙都不刷,那麼多人舔來舔去,江棠棠就一陣惡心,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了。
羅桃花卻緊張地護住藏糖的地方,“你,你,你怎麼知道的?你想做什麼?”
“大嫂放心,我對你們一家子齊上陣舔的糖粑沒興趣,我隻是想提醒你,我隻要沒從公中拿吃食,我吃什麼都是我的本事,你還是少乾預的好。”
江棠棠說完,便抬手聞了聞腋下,又摸了摸油得打結的頭發。
她剛才想著羅桃花那塊惡心的糖耙,才想起自己也一個多月沒有洗澡了。
先前光顧著口渴肚子餓,這會兒發現自己這副糟汙的乞丐樣,江棠棠頓時覺得渾身難受,在腦袋裡和係統交流:【你那有什麼驅塵術嗎?】
係統冷漠道:【沒有!】
【那怎麼辦?】江棠棠對著係統哭唧唧嚎叫道:【我現在好臟好臭,我一刻都受不了。你快想想辦法,嗚嗚嗚……】
哭嚎了半天,腦子裡一點反應都沒有,江棠棠氣咻咻收了哭嚎聲,罵了一句狗係統,又裝死。
係統冷漠如鐵,大地乾得仿佛冒起了青煙,大夥連喝的水都沒有,江棠棠也弄不來水洗澡。最後隻得努力忍受這滿是灰塵與汗液粘合的身體。
羅桃花為保住自己的糖塊,沒敢再找江棠棠的麻煩。接下來挖草藥的事還算風平浪靜,等幾人挖齊草藥後,便回到了陸家臨時歇腳地。
看到江棠棠一行人回來,蘇氏連忙迎了上來,一雙滿是皺紋的老眼緊緊盯著周瓊娘背著的背簍,“藥挖得怎麼樣?李大夫挖的藥可都尋到了。”
“娘,都挖到了,全是我和二弟妹挖的。”羅桃花跟著上了一趟山,什麼好處也沒得到,反倒還被江棠棠威脅,她哪裡甘心,忙向蘇氏表起了自己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