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母手指著羅浩,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口氣不上不下,差點沒緩過氣來。
長長吐出一口氣後的羅母,氣急敗壞地道。
“你護著你媳婦兒不說,竟然在一個女人手底下做事,一家人的臉往哪兒擱。”羅母說罷看著羅福祥開始哭訴道。
“老頭子,咱以後的日子可咋過。
還沒去就讓兒媳婦給拿捏住,還不如死在家裡得了!
嗚……我命好苦啊!”
羅母撚唱俱作的樣子,看得羅浩瞠目結舌,腦中隻有一個想法。
【老娘啥時候變成這樣了,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這一麵!】
一向溫婉的老娘變得跟個潑婦似的,讓羅浩一下子接受無能。
在大夏灣的時候,從來沒聽說誰家的女人這麼潑,以後可咋處!
大夏灣唯一一個敢在堡主麵撒潑的女人,至今都還獨自生活在坎子村。
沒有堡主的允許,誰也不敢提讓那女人回大夏灣。
最重要的是,老娘明顯的看不起堡主,就因為堡主是女人。
堡主是大夏灣最不能惹的存在,也是老大捧在手心的女人。
羅浩既聽過堡主的傳奇,也見過她出手,那狠辣的招式與老大如出一轍,連他都不是對手。
…
羅福祥皺著眉頭,不耐地低喝一聲。
“夠了,一把年紀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你自己沒本事,並不等於彆人就沒本事,鎮上不也有幾家店鋪是女人開的。
人家照樣生意做得紅火,偏你連地裡的事兒都管不明白。
彆忘了,你是去投奔兒子,管好自己得了。
真不想去就自己回去,我是要跟兒子走的!”
羅福祥早聽兒子說過,他相當於那裡的大管事,當娘的不想著給兒子做麵子。
現在就開始鬨上了,還想不想好了!
敢攔他兒子的前程,就留不得了。
羅福祥很不喜歡羅氏現在的樣子,還當是年輕貌美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真是越老心裡一點兒數都沒有。
身體被養得好了大半的羅老頭兒,一顆騷動的心開始活躍起來。
…
羅母的哭訴被喝罵聲卡在喉嚨,張嘴發出嗬嗬聲,像見了鬼一樣看著多年的枕邊人。
“看什麼看,鍋裡的餅子都糊了,不想吃飯了!”羅老頭兒眼裡閃過一絲厭惡道。
舍不得糧食被糟蹋的羅母,收起哭訴急急忙忙地去鏟鍋裡的餅子。
而羅浩已被這一幕給震驚得不知說啥好了,原來一切都變了,再也不是記憶中的家人。
垂眸的羅浩見宛兒嚇得瑟瑟發抖,心疼地摸著那一頭發黃的頭發。
“爹,宛兒還小!”
羅家老兩口兒看一眼嚇得縮成一團的孫女,都低頭不再說話。
…
鍋鏟碰撞與柴火燃燒的劈啪聲,和山林中的蟲鳴交織在一起。
山風吹走白天的燥熱,夜空中的星星在葉縫上眨眼,好奇地打量著下麵的火光。
仰頭看星星的羅浩,聽到山下有動靜傳來,忙抽出大刀在手。
“你們待在山上彆出聲,我下去看看!”羅浩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