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凋零的碼頭,如春遊賞風景般地走在路上,發現以前的荒地上全是開荒的人。
“難怪碼頭上沒人,還以為城池被人給奪了,原來是都在這裡開荒。”
兩人對荒地指指點點,雖不怎麼懂農事,卻能看出荒地土質不一般。
“這一片全是鹽堿地,種糧食連種子都收不回,這些人是白費功夫了。”紫玉搖頭道。
大夏灣也有一部分靠海的荒地是這種土質,那裡分布著鳥類從各地帶來的植物,形成一個天然的防風樹林。
怪柳、沙蓬草、紫穗槐、鹽樹、馬藺、旱柳、桑樹、棗樹等。
因為荒地大量開墾,必將會對土壤造成水土流失,也會造成土壤更快的鹽堿化,移栽和插扡防風帶,成了大夏灣的第二大件事。
“需要長時間治理,隻耕不治最終隻會更嚴重。”離白一臉高人地道。
一身華服的兩位公子,在此指點江山,自是會引起開荒之人的注意,卻因兩人一身華服而止步。
紫玉用玄鐵扇指向較近的一位老者,大喊道。
“那位灰衣的老伯,可否過來一敘!”
荒地裡的人聽到紫玉這麼一喊,全都停下手中的活看向路邊。
好幾位穿灰衣老者,都指著自己問。
“公子是叫老農嗎?”
“公子是叫老夫嗎?”
此話一出,紫玉兩人立馬辨出他們的身份,紫玉指著自稱老夫的人讓其出來一敘。
自稱老夫的人放下手中鋤頭,紫玉這時才發現是一把花鋤。
老者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衫,才背著手走向路邊。
“小公子有何指教?”站在兩人麵前的老者不卑不亢地道。
“老伯不是農家人吧!怎麼稱呼?”
“吾乃西北書院先生莊銳智,淪落至此為農夫,讓小公子見笑了。”莊銳智不失風骨地道。
“莊夫子失敬失敬,書院如今招不到學生嗎?
還是說莊夫子搬到鄉下定居,可知這片地的土質是什麼?
可否告知你們會種植什麼農作物,港口為什麼靜悄悄的沒有一人。”
紫玉一連串問題一出,莊夫子有些嚴肅地看著兩人。
“兩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莊夫子果然好眼力,我們是坐船路過此地,見港口無人甚是好奇,便想打探個究竟。
莊夫子乃一身清貴學問之人,想必對這些事會有所了解。
此地條件有限,不能請莊夫子飲一杯香茗,實在是本公子不敬,還請見諒!”
紫玉文縐縐地拱手施禮,看得莊夫子老臉一木。
【光說不練的富家小公子,哪裡懂他老人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識人無數的紫玉,本就喜歡拿銀錢開道,又哪能看不出老者的心思。
作勢邀請的手,接觸到莊夫子手時,五粒銀豆子落入他掌心。
感受到手中涼意的莊銳智,清明的眼閃過一絲笑意和懊惱。
【他終是為五鬥米而折腰!】
不會做農活的莊銳智,乾脆邀兩人在路邊細談。
“新帝登基,與北國和談……
府城的難民全部分到各縣,其中以最窮的新安縣為最。
家人從未從事過農活,也不懂土質好壞,被分到這臨海的地,隻能開一點兒算一點兒……”莊銳智苦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