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刀相見的同伴,踩在倒下同伴的身上向後奔逃。
現場一片慘叫聲和推搡,落下山崖之人不計其數。
為了逃出生天,內訌比被殺死的人還多。
敞開的大門內,被控製起來的婦弱,看著那些被殺的人又哭又罵。
“一群天殺的土匪,還我男人命來!”
“喪儘天良的土匪,還我一家人的命來!”
……
看著被追殺的土匪,婦弱為死去的家人放聲痛哭。
殘破的身心,哪怕是親眼看到土匪死在麵前,也無法撫平內心的傷痛。
亂世中失去家裡的頂梁柱,他們也相當於失去生活來源。
淒厲的哭聲,惹得守衛的坎兒村人跟著落淚。
有那不忍的人燃起一堆篝火,給冷得麵色發紫的婦弱取暖。
還有人端來一鍋熱粥,分給婦弱裹腹。
…
負責追殺的馬威遠、浦清武帶著坎兒村人,不緊不慢地追在後麵,提著滴血的大刀看了好大一場內訌。
不時地大吼幾句,加速那些人逃亡的速度。
“離公子,坎子村的人肯定被他們給害了。”
一身青色棉衣的張遠思,小腿打著綁帶,手上提著鋒利的砍柴刀。
一度瘦削的臉頰不再凹陷,有神的雙眼充滿憤怒。
“去看看!”
離白在倒地的屍體上擦拭一下大刀,淡淡地道。
“屍體焚燒之前,把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扒了。”
候在後麵的沙大朗,一下子明白話中的意思。
寒風刺骨的日子,沒有一身暖和的棉衣還真不好熬,沙大朗對此是深有體會,自是不會放過那些死人身上的衣服。
“是,公子!”
沙大朗和張遠思已從趕來的盛管家口中,得知離白正是堡主的師兄。
兩人早被離白那手殺人不見血的刀法折服,對他的號令自是無不應下。
“看好那些婦弱,不要讓他們亂走動壞事,不可虐待!”
離白留下羅浩協助沙大朗處理後續,他和張遠思往坎子村去。
…
坎子村。
村中剛搭起的窩棚全被推翻,能用的東西被砸個稀爛,能吃的東西也被禍禍乾淨,連最小的孩子都鼻青臉腫。
新任村長全天有,腿上挨了一刀,此時正拖著草草包紮的腿,與兩個兒子趴在地上刨被踩進泥裡的棒子麵。
“爹,沒吃的了!”
小兒子全小田臉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嘴上糊著沾棒子麵的泥。
“不會餓著小田,等爹傷好了就上山打獵。”
隻能苦水往肚裡咽的全天有,蒼白的臉冷汗直滴,哆嗦的唇和顫抖的手顯示了他的痛與恨。
全天有看一眼兩個年幼的兒子,終是不敢有跟人拚命的想法。
…
“不好啦!土匪又來了!”
一個張惶的聲音,嚇得坎子村的人連滾帶爬地往邊上躲。
無法行動的全天有,將兩個年幼的兒子緊緊地護在身後。
瞪著充血的眼,手上抓著一根手臂長的木棍,恨不得殺了那些人。
稀稀拉拉逃命的土匪,哪還有心思管坎子村的人,隻恨不得此生沒出現過。
躲得遠遠的坎子村人,沒想到在他們麵前凶神惡煞的土匪,進去時有上百口人,跑出來的不到二十口人,還個個帶傷。
這一反轉,讓坎子村人狂喜,操起棍棒不用人招呼,齊上痛打落水狗。
“打!打死他們!”
能動的人,無不操家夥上前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