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一家眼睜睜地看著王鐵柱跑遠,一時反應不過來,特彆是王錢氏。
【這怎麼與她想的不一樣呢!】
以前再不滿也會跟她吵一架,引來村人圍觀,眾人才將矛頭對準老王氏一通指責。
【可這怎麼還跑了呢!】
“爛心爛肺的賤貨,真以為你那招還管用,還不快起來推車。”
老王氏見她一家人被村民拋下,拿著藤條手腳麻利地跳下架子車。
風一樣衝到王錢氏麵前,手中的藤條揮得嗚嗚響,王悶棍默不作聲地拉著架子車往前走。
他對家裡每天都會上演的打鬨,早已司空見慣,反正不會影響到他吃飯、睡覺就成。
…
被打得幾日不好意思出門的鎮吏,終於撈到一個出門放風的機會,又心癢癢地想去老相好家求安慰。
清晨的街道,清風吹過幾片落葉,帶來一股明顯的血腥味兒。
鎮吏鼻子抽抽,使勁嗅一下風中的異味兒,再次確定是血腥味兒。
冷清得不尋常的鎮子,給他幾分詭異感,好似整個世上隻有他一人。
“啊~呸~”
鎮吏狠狠吐出一口心中的憋屈,想他怎麼也算個十品大官兒,卻被家中兩個母老虎壓得死死的。
一顆騷動的老心,怎甘被女人鎮壓,總得在外找點兒存在感。
一想到那小意溫柔的溫寡婦,鎮吏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作賊一樣東瞅西看。
生怕被人發現再告密,若是讓他查出是誰告密,非宰了他全家不可。
“噝~”
步伐一時邁得有點兒大,牽扯到屁股上的痛處,歪嘴的鎮吏隻得放慢步伐。
背著雙手,邁著八字步一搖一擺地,在屋簷下躲躲閃閃地走。
“嘎~吱!”
身後靠著的木門,吱地一聲打開,來不及反應的鎮吏一下後仰進店鋪。
身體跟不上反應的肥胖身軀,‘轟’一聲砸起嗆人的灰塵。
“唉喲!該死的朱糧店!
你家的門把老爺摔壞了,得賠一擔糧。”
挨了板子的屁股結實地落地,痛得鎮吏吸冷氣,可卻不耽誤他討要賠償。
“吱~吱”
回應的隻有四處找食的老鼠,躺在地上想讓人來扶的鎮吏,半天沒得到回應。
本想張口罵幾句,卻發覺不對勁兒。
因為往日擺在店裡,裝糧的壇子一個不見,而且連櫃台也沒了。
一骨嚕爬來起的鎮吏,隻見整個糧店空蕩蕩,被劈爛的櫃台靜靜靠在角落。
張著大嘴,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
…
“土……土……土匪……洗劫!”
鎮吏一下子想到之前聞到的血腥味兒,全身抖如篩糠,恨不得他沒出現過。
四腳著地慢慢地往外爬,連進裡屋察看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生死關頭,還是自己的小命兒為重。
爬出糧店的鎮吏,小心地四下張望幾眼,爬起身撒丫子往家跑。
肥胖的身軀,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倒騰,所過之處的落葉被卷起。